“义母……”年玉开口,清河长公主的心伤,似触碰到了她的心底深处,“这世上,承诺本就是最不可信的,尤其是在爱情里,有些东西,脆弱得不堪一击。”
前世,赵焱的承诺初时是蜜糖,到最后才发现,那是催她命的砒霜。
似没想到年玉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清河长公主打量了年玉半响,不由轻笑,“你这丫头,怎么好似跟看尽了世间百态一样?”
年玉目光闪了闪,“让义母见笑了,玉儿是听那些戏文听得太多了,所以才……”
“你还年轻,爱情这东西,虽是脆弱,可一旦来了,纵然是你知道这些道理,也是拦不住,不过,但愿你这样玲珑心思的女子,能遇上一个真心疼你的男子。”清河长公主收回视线,手一下又一下的抚着小腹。
真心疼她的男子?
这几个字年玉的脑中盘旋,连带着那日大火中那张银色面具下的俊美脸庞,也一同浮现在她的脑海,年玉微怔,她怎么会想起他?
下意识的挥开脑中所有的思绪,年玉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杜姨娘身上。
“那杜姨娘……义母打算怎么做?”年玉想着早膳时,清河长公主和芝桃的一唱一和,便也知道清河长公主的心里早就有了底,如今怕已经到了收网的阶段。
原本靠在榻上的清河长公主直起了身子。
“那日那杯茶被你打翻,坏了她的计划,没多久,她就又来了一招,呵,我这肚子里的胎儿,当真是横在她喉咙中的刺,她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除掉,想来也对,她儿子谢栗是丞相府的长子,若我一直无子嗣,那丞相府的家业,最终就会由长子继承,可若我生下子嗣,哪怕是个郡主,她的儿子也一分都得不到,她自然要为她的儿子谋划。”
清河长公主语气平静,但那平静里,却透了一个决绝的狠意。
同样是身为母亲,姓杜的女人能如此心狠手辣,她又怎能任凭自己肚中的孩子被她谋害?
“所以,这一次,她用了邪术?”年玉说出自己的猜测。
清河长公主对上年玉的眼,眼底一抹赞许浮现,“不错,是邪术,想来她也是急了,连邪术都敢触碰,既然她敢碰,那结果怎样,就由不得她了。”
“知道刚才为何我让你守着大厅吗?”清河长公主顿了顿继续道。
“那术体在大厅里?”
“果然不愧是本宫的义女,你这般聪慧,本宫实在是喜欢。”清河长公主笑道,想到杜姨娘,眼底又是一片冰冷,“早年本宫定下的规矩,虽然长公主府和丞相府相连,可丞相府的任何人,没有本宫的允许,不得踏入长公主府半步,那姓杜的,平日里没有机会进来,也只有每月的今天来请安的机会,她倒谨慎,怕被察觉,用的邪术不敢太过猛烈,所以,便只能悠着,今日她若不拿走那术体,到时候本宫小产,追查下去,她也掩不住罪行。”
年玉挑眉,所以刚才杜姨娘那般坚持要送她回房,目的就是待她一个人的时候,再去拿走那术体吗?
只可惜,没能如得了她的意。
不过,那术体还在大厅里,杜姨娘不拿走,又怎会安心?
所以,今日,那杜姨娘必然会想尽办法将那术体取走!
年玉想到这点,看向清河长公主,正对上她晶亮的眸子,二人视线交汇,似不用过多的言语,便明白对方的意思。
看来,今日长公主府还有一场好戏上演啊!
只是,她很好奇,这长公主府戒备森严,那杜姨娘会怎么来。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