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言语之中对年家二小姐兴致颇浓之时,车夫敛眉,想到自己查到的另外一个消息,目光闪了闪,继续道,“那年玉,正是北齐枢密使大人的未婚妻,五月初三的婚礼……新娘……正好是这个年家二小姐。”
话落,那中年男人的身形猛然一怔,倏然转过身来,房间里烛光的映照之下,男人的脸,亦是被一片络腮胡子遮盖,让人丝毫也看不清楚他的本来面目,但那眉,却是英气勃勃。
“年家二小姐……”中年男人口中喃喃。
他们只知道五月初三那场大婚,新郎是北齐枢密使,新娘确实是年家二小姐,却没想到,竟是这么凑巧。
年玉……
“看来,是更应该找个机会,好好见见了。”中年男人挑眉道,可似想到什么,男人眉宇之间的神采,却是倏然消失,沉吟半响,随即开口,“那新郎,还没醒吗?”
“没有。”车夫答道。
还没醒……
中年男人敛眉,脸上没有太多的情绪表露。
半响,中年男人缓缓转过身体,重新面对着窗外的黑夜,风云变幻的眸中似有无数的东西凝聚又消失,让人捉摸不透。
同样的夜里。
春晖园,星月殿的院子里。
自今天洗尘宴散了,燕爵便来了这里,那之后,男人的脸上,很长一段时间,一刻也没有笑容。
无数次在房间里踱着步,仿佛身体里那嗜血的因子怎么也压制不住,急欲发泄,可想到自己签字画押的东西,所有的*便被压了下去,可压下,心不甘情不愿,伴随着而来的,是那越积越浓的憋屈。
如此过了几个时辰,这仿佛上了毒瘾的男人,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
此刻,燕爵斜靠在榻上,他面前的空地上,在这星月殿里伺候的宫人,齐齐跪了一地,他们的头顶,各自放着一个花瓶,不远处,一个笼子里,几条蛇缠绕着,吐着鲜红的信子,单是看着,便让人觉得心中生寒。
他们头顶的花瓶,已经顶了足足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之前,那阴山王说了,谁若是打碎了花瓶,谁就要成为那些毒蛇的晚餐,他们战战兢兢,可谁也不敢松懈。
榻上,紫衣男人欣赏着这些宫人面上的恐惧,心情似乎好了许多。
他是承诺了那个女人,在北齐客随主便,不造杀孽,可吓吓这些宫人,看看他们的恐惧,取取乐,倒不在那承诺之中,不是吗?
燕爵脑海里浮现出那女人的身影,嘴角一抹轻笑。
能让他这般憋屈,除了父皇,这世上,便又多了一个!
可是……
他相信,这个荣幸,对她来说,绝对不会是好事。
不过……
想到什么,燕爵的眉心倏然皱了起来。
今日,他听他们唤她玉小姐,她的名字里有个玉字吗?
眉峰一挑,看来,他得让人打听一下她的名字,如此,才能好好记着她,成为他的完美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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