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琼笑了笑道,他丝毫不提罗士信伤心之事,而是和他谈一谈有趣的事情。
“他在哪里?这么多年没见到那小子。”罗士信脸上露出一丝会心的笑意,上次和师父谈过后,他的心结已经解开了大半,没有从前那样悲戚了。
“他在瓦岗寨,投靠了我的另一个挚友单雄信,两人从前是冤家,没想到现在居然变成好友。”
“是啊!人世无常,谁又能料到明天的事,程黑子上了瓦岗,不知师父知道了,会是怎样的心情?”
罗士信苦笑了一下,又道:“师父对元庆的意见很大,上次我在师父面前提到元庆,他大发雷霆,要和他断绝师徒关系,秦大哥,你觉得元庆过分吗?”
秦琼沉思片刻道:“关键是你怎么看隋朝,如果你认为隋朝要完蛋,那么元庆所作所为,就是在情理之中,相反,你若认为隋朝会长远,那元庆就是危险的叛逆。”
“那秦大哥认为隋朝如何?”
秦琼摇摇头,“我父亲和祖父都是北齐官员,我对隋朝不会有好印象,我现在所做作为,并不是保卫隋朝,而是保卫家园,我憎恨这些无恶不作的乱匪。”
罗士信重重地点了点头,“其实我很崇拜师兄,竟然能靠自己的本事打出一片天空,假如有一天,让我重新选择,我会去帮他,尽管师父对他不满,但我不,我认为他是对的,我不愿为这个昏君效力。”
秦琼笑了起来,“好了,说正事吧!以后有机会我们兄弟再喝酒畅谈。”
秦琼从怀中取出地图,铺在小桌上,“先看一看埋伏地和敌营的距离。”
。。。。。。。。。
夜色中,卢明月站在一座眺望塔上全神贯注地望着隋军大营,远处黑黝黝的隋军大营让他看不清什么,但他心中却充满了渴望,他希望自己能看到隋军仓皇北撤。
就在这时,几名黑影在夜色中疾奔而至,这时卢明月派去监视隋营的斥候,卢明月心中顿时狂跳起来,老远他便大喊:“隋军有动静吗?”
斥候骑兵飞驰而至,“将军,隋军撤离了,只剩一座空营。”
卢明月狂喜,他转身大吼:“传令三军,全速追击!”
从长清县到历城县并不远,只有百里地,晚一步,隋军就将逃回县城,卢明月不想丧失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亲自率领十余万大军,向隋军追击,路过隋军大营,大营内果然空空荡荡,没有一名士兵,卢明月激动得再次大喊:“抓住张须陀,无论死活,赏金千两!”
十余万贼军如潮水奔腾地般向东狂追而去。。。。。。
在离贼军约四里地的芦苇荡中,秦琼注视着敌军大队的远去,在身后跟随着千余名跃跃欲试的隋军骑兵,他的目光落到了敌军大营,敌军大营被营栅栏包围,高大的营栅内密布着数千顶大帐,延绵十几里,营栅内也有守军,但人数不多,最多只有数千人。
机会来临,秦琼提起他的铁槊,回头对众人道:“立功的时刻就在眼前,各位弟兄,跟我秦琼杀进去!”
他一挥长槊,双腿猛夹战马,胯下战马如箭一般冲了出去,一千士兵无声无息,紧跟着他向敌军大营冲杀而去。
一队骑兵在黑暗中飞速奔驰,但哨塔上的哨兵还是发现了他们,当!当!当!敲响的报警钟声,吸引了无数敌军向前营奔来,但这钟声却是另一种信号,藏身在另一边的罗士信也发动了,他率领一千骑兵向侧门进攻,敌军都被吸引到前营,侧门空虚。
罗士信率一千骑兵瞬间杀进了敌营,他们点燃火把在敌营中飞奔,一座座大营被点燃,卢明月的大营内一片大乱,守营的士兵开始溃逃,这时,秦琼也率军杀进了敌营,他们在大营内杀人放火,点燃了营栅,点燃了帐篷,火烧连营十几里,熊熊烈火直冲天际,映亮了整个夜空。
卢明月刚刚追出十几里,忽然有亲兵指着身后惊恐大喊:“将军,快看!”
卢明月一回头,惊得心都裂了,只见他的大营处火光冲天,汹涌巨大的火舌连十几外都看得清清楚楚。
“不好!”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上当了,张须陀用的是调虎离山之计。
“回去!杀回去!”
他嘶声大喊,率领大军调头扑向他的大营,此时,张须陀在更远的地方也看见了大火,他知道成功了,他率领两万精兵在等待最后时机。
一名斥候奔来禀报:“大帅,敌军退回大营!”
张须陀一挥战刀,“给我杀回去!”
两万隋军调头追杀,此时秦琼和罗士信的两千骑兵也掩杀出来,两支隋军前后夹击,卢明月军大败,张须陀下达了杀无赦的命令,隋军一路追杀,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这一战,张须陀率两万步骑兵共斩杀乱匪十二万余人,但卢明月还是在二百余亲卫拼死保护下逃脱,张须陀随即下令,用十二万颗乱匪人头筑成‘京观’,以祭祀历城县被屠杀的军民。
长清一战,使张须陀名震东夏,张须陀再振奋军威,一个月之内,他率军在济北郡和鲁郡连战连捷,前后击溃乱匪吕明星、帅仁泰、霍小汉等十余支造反乱匪,他的军队所向披靡,大军所到之地,贼军无不望风而逃。
前往江都巡视途中的隋帝杨广连得捷报,他喜出望外,加封张须陀为光禄大夫,领河南道十二郡黜陟讨捕大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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