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到哪里去了?”宇文化及问道。
“禀报许公,军师好奇带兵进宫去了。”
宇文化及眉头一皱,柳庆这么急着进宫做什么?他想不通,难道他想进宫捞取财宝?
江都宫内,谋士柳庆带着数百名宇文化及的心腹急匆匆走着,他是去居住着重要皇族的别宫,像齐王杨睐以及秦王杨俊的儿子,蜀王杨俊的儿子等等,都被软禁在这里,一共有十几人,有专门的士兵看守。
此时,看守大门的侍卫已经跑了,再没有人看守皇族们,柳庆率军刚走到门口,正好齐王杨赚迎面奔出来,他一眼看见了柳庆,顿时木吃六惊,“是你!你不是死了吗?”
柳庆冷笑一声,一剑刺入了杨赚的胸膛,杨睐惨叫一声,指着柳庆,“你……你…”倒地而死,至今也不明白。
柳庆抽出剑令道:“所有皇族,一概杀死,一个不留!”
数百人冲进偏宫,将住在里面的十几名直系皇族全部杀死,一个也没有留下,柳庆又高声令道:“不准惊扰皇后,胆敢奸淫抢掠者斩!”
沈光虽有心将杨广救走,但他还是晚了一步,他的画舫刚驶出江都宫,便被守军发现,上万人在御河两岸将画舫团团围住,水路也被十几艘船堵死。
杨广已经苏醒,失子的哀痛使他变得异常沉默,他默默注视着两岸密密麻麻的士兵和连成了海洋一般的火光,不由长长叹了。气。
沈光在他面前跪下,泣道:“臣不能救走陛下,罪该万死。”
杨广微微一笑,“沈爱卿,朕没有记错的话,你应该是杨元庆的人吧!”
“臣是丰州军鹰扬郎将,同时也是陛下的臣子。”
杨广叹了。气,从怀中取出一份旨意,叠好放进玉盒里,将玉盒递给了沈光,“朕知道你身手了得,能逃出重围,这个盒子是大隋的玉玺和兵符,里面还有朕给他的一份旨意,你带给杨元庆,让他转交代王,或者给朕的长孙。”
沈光知道杨广肯定逃不出去了,他背负长孙,或许还有希望,他又望向杨谈,“臣可以背负皇太孙离去。”
杨谈坚定地摇了摇头,“孙儿不走,孙儿和祖父在一起。”
“浑蛋!”
杨广狠狠给杨谈一记耳光,大骂道:“朕可以死,但你不能死。”
杨谈跪了下来,“孙儿宁愿和皇祖父一起死!”
“好!好!好!”
杨广一连说了三声好,对沈光道:“沈爱卿,你走吧!皇长孙跟朕一起守社稷。”
沈光万般无奈,只得向杨广磕了三个头,将玉盒包裹好,捆在腰间,趁着夜色溜进河中,凭借他精湛的水性,从河中逃掉了。
这时,杨严走出了画舫,对两岸士兵喝道:“朕是大隋皇帝,你们胆敢犯上造反吗?”
岸上万名士兵一片寂静,没有人回应,杨广又高喊:“你们若放下武器,朕赦你们无罪,封你们高官!”
万名士兵还是一片寂静,没有一个人放下武器,所有人都冷冷地看着他。
这时,陈棱走了出来,朗声道:“陛下抛下宗庙不顾,常年在外巡游,对外穷兵黩武,对内大举工事,十几年来从未停过,致使天下强壮男人死于刀兵,妇女弱者死于沟壑,盗贼蜂起,民不聊生,村庄荒芜,千里赤野,难道陛下没有罪吗?”
杨广默然,他又缓缓道:“朕是有罪于天下黎民,但朕对你们不薄,朕可以被天下黎民杀死,但不能死在你们刀下。”
陈棱摇摇头道:“不用再解释了,今天陛下必须一死以谢天下,臣自会扶立皇长孙,重振大隋江山。”
杨广心中又燃起一线希望,“你保证不杀朕的长孙?”
陈棱跪下,“臣可向苍天起誓!”
这时杨广看到了宇文化及,看到他那双阴冷的目光,他心中长长叹息一声,又望着上万士兵问:“你们都希望朕死吗?”
士兵们谁也没有说话,依然举着弓箭对准他,杨广惨然一笑,颤抖着手从怀中摸出小瓶子,杨谈大急,冲上来要夺瓶子,“皇祖父,不能啊!”
杨广给侍卫们使个眼色,侍卫们都明白他的意思,一起将杨谈按住了,既然圣上活不成,就让他有尊严地去死。
杨广凝视着瓶子半晌,自言自语:“朕的生平,让后人去评论吧!”
他猛地一饮而尽,顿时万念皆灰,瓶子‘当啷!,落在地上。
御河两岸一片寂静。
大业十二年八月十六日,宇文化及发动江都兵变,杨广饮鸠而亡,宇文化及随即拥立燕王杨侯为帝,尊萧后为圣元皇太后,他自封为大丞相,总理政务,封司马德戡和陈棱为左右大将军。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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