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明闻言,心中不禁感慨:“看来我猜得没错,其他几位师兄师姐应该也收到了类似的嘱托吧。这次真是劳烦各位师兄师姐了。”
他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好吧,既然你们都想跟来,那就一起来吧。有你们在,替我护法也安全些。”
宋芊芊依旧冷着脸,淡淡地说道:“谁说我们想跟,师命难违而已。”
于是白无明转向木诚再次告辞道:“木兄,告辞。”
木诚也拱手回应:“请。”
之后白无明三人便选了个方向,御剑而去了。
在狱火秘境的另一处土地上,段长空孤身一人,手持那柄闪耀着寒芒的长剑,眼神如鹰隼般锐利,步伐坚定而有力。他缓缓前行,每一步都似乎承载着千钧之力,却又轻盈如风,仿佛与这片大地融为一体。
他的身后,几团人形火焰在空气中跳跃,散发出炽热而诡异的光芒。那些火焰仿佛有着生命,时而咆哮,时而低吟,与段长空那沉静的气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四周,数百道身影在黑暗中若隐若现,他们或立或卧,或动或静,仿佛一群幽灵,神色不善地注视着这位持剑独行的勇者。
而在道路的尽头,一座奇异岩石王座矗立在那里。那王座看似天然形成,却又透露出一种人工雕琢的精致,仿佛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与人类智慧的结晶。王座之上,一名妖艳的女子正慵懒地坐着,她的面容美丽而诡异,双眸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她便是余洪,炎鬼之王余洪。此刻,她以一双戏谑而锐利的眼眸,打量着缓缓步入场中的段长空,仿佛一只狡猾的猎豹盯着猎物,既有不屑,又带着几分玩味。
哦?这不是十年前那个抱头鼠窜的小家伙吗?”余洪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言语中透露出浓浓的轻蔑之意,“怎么,如今胆子肥了,敢回来找死了?”
她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如同冰冷的刀刃划过,让人不寒而栗。
段长空听闻此言,眼眸深处掠过一抹怒色,却又被他迅速而巧妙地掩藏起来。他的思绪,如同被风吹起的落叶,飘然回到了那个遥远的十年前。
那时的段长空,眼眸如清泉般澄澈,意气风发,脸上洋溢着青春的光彩。他是一颗璀璨的星辰,在恒阳剑宗的苍穹下熠熠生辉。
他有着与生俱来的骄傲,那是一种睥睨天下的豪气,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脚下。他被誉为恒阳剑宗千年难遇的天才,年仅十六岁便已经站在了筑基期的巅峰。他的修为不仅超越了同门的师兄弟们,更是在十大派、八大世家中无人能敌,成为了整个修行界筑基期的第一人。
那段时光,是他人生中最辉煌的时刻,也是他心中永远无法忘怀的记忆。
但那一年,段长空随着队伍进入狱火秘境之后,整个人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那一年,恒阳剑宗的弟子们踏入狱火秘境,人数同样是十五人。然而,当秘境的烟尘渐渐散去,仅有六人能够踏出那片险恶之地。
九人,命丧秘境之中。
对于段长空而言,其中七位同门的死状,仿佛一幅幅血色的画卷,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中,永远无法抹去。他们的牺牲,全都是因为他,为了救这个曾经狂妄自大,不知天高地厚,竟敢挑战炎鬼之王的少年。
他想起,在那场生死较量的时刻,他因为一腔热血,做出了愚蠢的抉择。他丢弃了自己的玉牌,仿佛丢弃了生命的保障。而他的三师兄,那位平日里沉稳内敛的剑客,为了让他能够逃出生天,竟然毅然决然地将自己的玉牌递给了他。
三师兄的眼神坚定而温柔,没有一丝悔意。他用自己的生命,换取了段长空的生存。
每每回想起这些,段长空的心中便充满了无尽的痛楚和自责。他恨自己的无知和冲动,更恨自己无法挽回那些逝去的生命。
至此,段长空性情大变。曾经的他,言语之间总是充满了灵动与活力,如今却变得沉默寡言,仿佛被厚重的冰霜封锁了心扉。他深居简出,鲜少露面,即便偶尔现身,也是一副木讷呆滞的模样,仿佛世间的一切繁华都已与他无关。
有些人误以为他实力衰退,便心生轻视,跃跃欲试地前来挑战。然而,他们很快便发现,段长空并没有变弱,反而变得更加强大。当他出剑的那一刻,整个世界仿佛都静止了。他没有一丝犹豫,没有一丝拖泥带水,剑光一闪,对手便应声倒地,再无生机。
那些前来挑战的人,无一例外,都败在了他的剑下,而且都是一剑毙命。
当各大派十几名年轻的新星在夜幕下黯然陨落,世间再无人敢轻易向他发起挑战。这一刻,众人才恍然大悟,段长空并非失去了昔日的锐气,而是将那份锋芒收敛得更深。他就像一柄被精心藏匿在鞘中的宝剑,虽然外表看似平静,但内里的锋芒却更加凌厉,一旦出鞘,必将饮血而归。
而现在,这柄沉寂已久的宝剑再次露出了它的獠牙。而剑锋所指的目标正是她,曾经将段长空一度逼入绝境的强大存在,炎鬼之王——余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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