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勒巴乐立刻道:“我已经派人查得很清楚了,阿尔敦愣在蒙古银行有八千三百亿图格里克,而在瑞士银行还存有二十一亿美元,这个贪婪的家伙,可以说是蒙古国最富有的人了。”
听到这个数字,张浩天也有些吃惊,真是想不到阿尔敦愣的银行存款竟达到了近三十亿美元,再加上他在王宫收集的金银珠宝,说他是蒙古国第一富豪绝对不会夸张。
见到张浩天沉默起来,格勒巴乐赶紧道:“王爷,听到这个数字,是不是觉得捐出三成的存款是不是多了,你其实不知道,瑞士银行的钱如果不是本人同意,是很难拿回来的,我们只有通过外交途径,证明你是阿尔敦愣的唯一继承人,这事才办得成,不过你要是觉得多了,两成也行。”
张浩天心中非常的清楚,选举四年一届,自己对格勒巴乐来说还是很有用的,他也不敢过于得罪自己,不过,塔塔罗部也离不开政府的支持,钱对于此时的他来说,已经不那么重要了,既然要送人情,他不如送得大一些,爽快一些,当下又一笑道:“总统先生,你觉得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阿尔敦愣三成的存款应该还不足十亿美元,这样吧,我愿意凑足十亿,捐给民主党,你看怎么样?”
蒙古国并不是一个很富裕的国家,连续失政,被革命党处处打压的民主党更不是一个有钱的党派,而选举是一个吃钱的机器,如果没有富豪支持,是很难撑下去的,民主党在此次参选之前,劣势显得有些大,那些富豪当然不会白白烧钱,因此是拼命的挤钱在硬拼,此时还欠着好些债务,自然会打张浩天这个大富豪的主意,就算是两成,也足够缓解党内财务尴尬了,但没想到这个年青的塔塔罗王居然如此痛快,愿意捐十亿美元出来,格勒巴乐真是喜出望外,一下子站起身来,向张浩天伸出了手道:“哈丹巴特尔王爷,我代表民主党的全部党员谢谢你。”
张浩天只想要与此人结识,与他握了手后,便微笑着道:“总统先生为了党派,为了国家也是劳苦功高,不知道对文物有没有兴趣,我王宫里有些小东西,改天让人送来给你赏玩,要是喜欢,就留下吧。”
对于有选举制度的国家来说,总统往往不会是国家里最让人尊敬的人,因为时局变换,就算是执政党的四年时间没到,也常常因为意外发生总统辞职或者被弹劾的事,但张浩天这个塔塔罗部王,却是世代相袭,富贵永传,当着他的面,格勒巴乐当然不敢太过傲倨,而且明白他拿来的东西必然是王族珍贵之物,心里岂会不想要的,便毕竟身为总统,而且才上任不久,不好过于表露出来,只是笑道:“对于文物,我是有些涉猎的,王爷既然这么客气,有机会我就欣赏一下好了。”
张浩天与他心照不宣,都笑了起来,格勒巴乐又看了一下表,便道:“王爷,真是对不起,时间差不多了,我要赶去参加会议,既然你手里有资金,我有一个建议,不如成立一个公司,蒙古国有几个大型的商业投资项目很快就要开始了,如果有兴趣,你可以试试。”
张浩天明白他是在和自己“互惠互利”了,不过这样的合作定然愉快,便点头道:“我正有成立公司的打算,弄成了会通知你的,不过总统先生,上次我拜托你照顾一下因为我的事被连累的格格木少校,你最好能够放在心上。”
格勒巴乐很肯切的一点头道:“你放心,我等会儿就给国防部长提这事,格格木协助你制止了阿尔敦愣阴谋作乱,是军队的模范,国家的英雄,有功无过,不应该被降职,而应该被升职并委以重任,这事交给我好了。”
张浩天知道这样的事对此时的他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但还是连连感谢着,丝毫不为自己捐了十亿元,挽救了民主党的财务危机而居功自傲。
看得出来,对于张浩天,格勒巴乐是相当满意的,临走前,甚至像朋友般的拍了拍他的肩,表示来日方长,这才离去。
在格勒巴乐离去后,仁布仍然送他回去,当坐在车上,想到与格勒巴乐的交易,张浩天的确是越来越懂得政治了,无论多伟大的政治人物,都是需要钱的,更需要有钱人的支持,而作为回报,也会用手中的权利来宽慰补偿支持自己的人,现在,他就做了这样的人,可以肯定的说,只要稍懂操作,就可以得到比投入远远大得多的利润,由于不看好民主党,格勒巴乐手里缺少他这样的人,对于他,对于整个塔塔罗部来说,这都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机遇,他当然会好好的把握。
回到了圣陵禁区,张浩天在等待着,他要等着阿茹娜临盆,然后与周雪曼回到中国。
半个月之后,阿茹娜顺利的产下了一个孩子,却是一个皮肤白白,眼睛大大的女孩儿,虽然阿茹娜觉得有些遗憾,但张浩天却高兴得像什么似的,给女儿取名叫做格根塔娜,在蒙语中是“明珠”的意思,而且就在她出生的第三天就封为“公主”,天天抱在怀里,喜欢得当真就像是掌上的明珠,其实,对于一个强大的男人来说,内心深处是更喜欢女儿的,想给她一生的怜惜与保护,反倒是对男孩子会特别严厉,所以别人说女儿常常和父亲最亲密,也是这个道理。
见到张浩天这么喜欢女儿,阿茹娜也放下了心,反倒是叮嘱他不要从小就宠坏了格根塔娜,让她只会刁蛮任性。
转眼之间,过去了三个月,但到了“查干萨尔节”,“查干萨尔”意思是“白色的月亮”,因此也叫“白月节”,和中国的春节类似,但时间一般相差大约十来天。
“白月节”也是要除旧迎新的,因此在腊月二十三就要“送旧”,即腊月二十三清扫户内户外,到傍晚时则要“祭火”。这“祭火”初由萨满教传入,大家把羊胸脯肉连同白“哈达”、肉末粥、黄油、酒等物作为祭品,然后由长辈点燃九盏小灯,仪式开始后,将祭品投入火中,口诵赞词,祈祷家人幸福。在“祭火”仪式之后,就要准备过“白月节”了,衣食住等方面皆与平日不同,食物方面的花样也繁多,但最普遍的,还是做“黄馍馍”,做法和中国的饺子差不多。
到了大年三十,张浩天就忙碌起来,因为按照规矩,他要去最大的寺庙为全部落的人祈福,而且仪式相当的繁复。巴达托塔城里有一个最大的寺庙,叫做“阿恩庙”,不过在祈福的时候遇到了麻烦。要知道,蒙古王族最开始都是信奉萨满教的,但在清朝中期,又受了喇嘛教的影响,因此在信奉上有了分析,在王族四部之中,塔塔罗部与莫尔根部都是信奉古老的萨满教,而孛延部与伊泰部则是信奉新的喇嘛教,如今各有大萨满与大喇嘛,实在不知该由谁主持,然后按哪一个教派的仪式祭拜。
宗教是蒙人生活的一部分,张浩天当然不会马虎,在前一天召集了所有的贵族与宗教人士,最后商量决定,今年按两种规矩各举行一次祈福仪式,到了明年,再综合出一个结合两教特点的仪式出来。
因为两场仪式都需要张浩天领头,从清晨起床到下午,完成了萨满教的仪式,而接下来的喇嘛教仪式,则让他忙到了接近凌晨才结束,这一天下来,实在比厮杀了一场还累。年三十的晚宴自然没办法和家人吃,还好的是,除了大王妃生了孩子,需要休养之外,二王妃索梅高娃与三王妃周雪曼都陪着他,但都是疲倦不堪,回家后立刻就睡下了。
到了初一醒来,也不轻松,所有的人必须都穿上节日服装去给长辈拜年,不过在蒙古很提倡敬老,压岁钱的规矩是和中国完全不一样的,拜年的时候需要给老人红包,然后换来老人的祝福,由于王族已经没有长辈,他便带着两位王妃到了部落里八十岁以上的老人家里拜年,并每人准备了一个大红包。不过由于塔塔罗部经历磨难,能够活到七十岁的都没有二十人,他便把年纪降低了,一家一家的前去,共五十六位老人,到下午才拜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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