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沉香夫人离开之后，白晚烟才看向顾从影，一脸困惑，无形之中又多了一副防备。

知道他现在已经对九霄灵玉起了心思，所以她一时心里没底，不知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你易容作甚？”她问。

顾从影道：“你中毒之后的事，不记得了？”

白晚烟点点头：“不记得，所以，你怎么会在这里？”

顾从影这才将魔教派人追杀她的事说了一遍。

“你当真以为，那日在狐族王都，我不知道劫走白薇的是你吗？”顾从影的眼神严肃了起来。

“什么白薇？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白晚烟还想掩饰。

“毒火炮是你灵宠的招数，而流沙瓶，我见你用过，你别骗我了，你劫走的狐族王妃，就是巫族的大祭司白薇。”男人道。

白晚烟心脏咯噔一下，脸色一僵，她知道，这下是瞒不过了。

她悄然捏紧了拳头，盯着顾从影，眼中带着防备之意：“所以，你是故意放我走的？”

顾从影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白晚烟倒吸了一口凉气，表情越发认真：“你为何不抓住我？为何放我走？”

顾从影轻哼了一声：“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明明知道原因，却还要这样问我。”

男人的目光里多了一丝看不懂的柔光，他突然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白晚烟身子一颤，脖子往后缩了缩，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顾从影轻声道：“我不想你死，即便知道，这样做会违背我的初衷，会有被发现的风险，我也想让你活着。”

白晚烟目光闪烁，心里仿佛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闷闷的，又有些惊颤。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顾从影却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

“我只是没想到，我隐藏了这么久的身份，还是被你发现了。”

白晚烟抿着唇，眉头紧锁着，身体也不由绷直。

若是顾从影不挑明还好，她还能装傻充愣过去，可是对方已经挑明了。

他是魔教的人，她又如何还能像从前那般，表现得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看到白晚烟始终不敢直视他，身体也微微往后倾斜了几寸，顾从影的目光暗淡了些许。

“所以，你现在知道了，害怕了？”

“我早就知道了。”白晚烟却不想装了，叹息一声。

她抬眸盯着顾从影，目光有一种无所畏惧的认真：“从鬼王追杀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魔教之人。”

顾从影的瞳孔微微放大，放在她肩头的手也跟着紧了紧。

“那你为何，不揭穿我？”他问。

白晚烟道：“因为我觉得，你也许不像其他魔教中人那样十恶不赦。既然你没有伤害过我，我就装作不知道，这样你我相处也能自在一些。”

顾从影心念一动，却听白晚烟又道。

“可是，当我看到你带人攻打狐族王都的那一瞬间，我又觉得，我之前的想法是不是过于天真了。”

顾从影脸色晦暗，沉默了好半晌，一双幽瞳里看不出情绪来。

白晚烟见他默然不语，心里也一阵不舒服。

两人的气氛一时变得微妙起来，空气也如凝固了一般，有些冰冷。

好半天，顾从影才抬眸，声音微凉：“你和白薇是什么关系？为何要救她？”

白晚烟眼神清明：“她在大殿下的手里救过我，我又怎能见死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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