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态度令贾琏格外诧异,这位老兄是脑袋进水了么?
秦岭赶紧打圆场道:“在济南的时候,连续收到十几份求救信,故而比较着急。”
贾琏似笑非笑的看着秦岭,又看看赵谦道:“知道的,自然知道你们着急,不知道的呢?没准会认为,济宁的叛乱是我造成的,是因为我部镇压不利,导致事态蔓延呢。”、
秦岭笑的极为尴尬,贾琏抬手点了点他:“秦大人品级高,我且认了,再有下一回,二位等着被弹劾吧。别忘了,我身上还挂着御史的头衔。”
秦岭还能笑的出来,赵谦脸都紫了。
真当我是小孩子不懂事呢?想找人分担黑锅对吧?
见面不欢而散,本以为这边会收敛一点,没曾想次日一早,贾琏刚起来不久,还在吃早饭的时候,这俩又来了。
“昨日因为担忧圣人宗庙不保,态度恶劣,赵某认错。如今贼人东窜兖州,贾大人所部损失不大,应尽快东进追击教逆才是。”赵谦上来就道歉,接着把来意说明。
贾琏自然是公事公办的嘴脸:“赵大人,战报你没看么?贼人分兵了,一部东进,一部南下。我手里战兵不过五千,且为火器重装不对,离开运河太远,两仗药子就能打光。济南方面送来的火-药粗劣不堪,大部分结块了,根本无法使用,我还要让人翻新重做。就因为这个,我部才难以快速南下。济南本应有抚标三千,总兵麾下还有五千兵马,不知恢复的如何?如果恢复了,应尽快来接手济宁,使我部能继续作战。即便济南援军抵达,我部也只能在东边和南边择一路追击。”
“贾大人威风所至,教逆望风而逃,济宁有三五百人守着,应不会有反复。”
秦岭的话直接给贾琏气笑了:“秦大人没有带兵打仗的经历,我不跟你计较。”
赵谦立刻道:“那请贾大人说说,到底该如何?”
贾琏见二人步步紧逼的态度,知道这俩没安好心,眼看教逆的风头下去了,千方百计在自救呢。不是不能所有责任都推给聂巡抚这个死人,但怎么说呢,上面要信才行啊。三司与巡抚之间,本就是个制衡的架构。济宁之乱,事后算账,巡抚、三司都没得跑。
这两人是想借着贾琏的军队,立功自救呢。
“战报上写的很清楚了,在各位大人的协助下,我部顺利收回济宁。家某人算够意思了吧?总不能说,这一仗是各位大人指挥的吧?这样将岳将军置于何地?说句不中听的,我们之间有那个交情么?兖州坚城,我部一旦攻城不利,别的不说,携带的粮草仅仅够半个月的。到时候半个月打不下来,吃了败仗算谁的?我算看明白来,二位大人是来夺战功的。不妨如此,二位大人等济南本部人马到达,率部向东追击教逆主力,我留下守济宁。”
秦岭脸都绿了,山东兵马能不能打,他心里没数么?他一直在努力的恢复本地军队的编制,奈何地方士绅不配合,别说出人了,出钱粮都不愿意。此前的人马在肥城和平阴被打散了,残部架起来也就是两千。没钱粮,总不能让他们自己掏腰包吧?别的不说,漕粮断了之后,济南的粮价翻了一倍,如今勉强给贾琏所部凑齐粮草都很困难了。这次两人来的急切,就带了五百人,粮食一粒都没有,还要吃贾琏的军粮呢。
赵谦吃了贾琏的抢白,一时气急败坏道:“我观贾大人设粥铺施粥,有这粮食为何不用于进兵兖州?我看贾大人就是有心拖延,故意补救曲阜。”
此言一出,贾琏顿时笑了,极为人的笑了。秦岭见状不妙,立刻上前拦在两人中间:“贾大人,不可啊,赵大人也是着急了,口不择言。”
贾琏笑了笑,猛的伸手揪住秦岭的衣领,往边上一拽。五十岁的秦岭还是个文官,哪里扛的住贾琏的力量,被摔出去五步远,踉踉跄跄的头撞墙才没摔倒,但也撞的迷迷糊糊。当然了,也不排除他演戏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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