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长卿噎了一噎。
身后的银筝“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杜长卿面上泛起些尴尬之色,片刻后,他轻咳一声:“陆姑娘,在下今日不是为蒲黄炭而来。你那药茶……”他身子往前探了一探,压低了声音,“能不能再卖我些?”
陆瞳拿起桌上的瓷碗润了润唇,轻声问:“杜公子打算出多少银子?”
杜长卿盯着她:“一两银子。陆姑娘,你的药茶,一两银子一包卖给我,如何?”
一包药茶至多也不过喝个六七天,一两银子一包,算是很高了。
陆瞳笑了。
杜长卿问:“陆姑娘笑什么?”
陆瞳摇头,声音依旧不疾不徐:“看来杜公子也不是很想与我做这笔生意。我瞧离仁心医馆不远有间杏林堂,家大业大,说不准能多给些。”
她将当初杜长卿的话原封不动地奉还,却叫杜长卿霍然变了脸色。
顿了顿,杜长卿咬牙道:“那陆姑娘可否说个数?”
陆瞳:“三两银子一包。”
“这么贵!”杜长卿跳了起来,嚷道:“你怎么不去抢?”
陆瞳抬眼,看向远处。
落月河穿城而过,城中两岸边栽满烟柳。正是春日,柳花飞絮,莺啼燕舞。
她收回目光,看着激动的杜长卿开口:“杜公子,盛京的杨花,还得再飞一段时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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