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瞳直起身,看着胡员外淡声道:“老先生口疮肿胀,热痛如灼,忌心烦热郁,纵然有气,也不妨先喝杯温茶化浊解毒、清心泄火。”
胡员外下意识回了句:“多谢。”端起茶喝了一口,忽而反应过来,瞪着陆瞳,“你怎知老夫生了口疮?”
陆瞳笑了笑,没说话。
杜长卿忙挤开阿城,腆着脸道:“叔,小侄都同你说了,这位陆大夫真的会治病,不是什么骗子。你那治鼻窒的药茶,就是陆大夫亲手做的。是不,阿城?”
阿城连连点头。
这下,胡员外真意外了。他上下打量陆瞳一番,眼神尤带一丝怀疑:“你真是大夫?”
陆瞳颔首。
“不可能啊,”胡员外思忖,“如今翰林医馆院那位天才医官,正经行医也是及冠以后,你这丫头才多大,莫不是随意学了两招就出来唬人了?再者女子行医,不过是做些接生妇科之流,如老医者般坐馆……”他看了一眼杜长卿,“长卿啊,仁心医馆原先那个周济,也是过了而立才开始坐馆的!”
十来岁的小姑娘和行医多年的老大夫,任谁都会觉得前者不值得信任。
陆瞳闻言,并不在意,只道:“老先生信不信都不重要,我很快就要离开盛京了。”
此话一出,杜长卿和银筝皆是一震。
胡员外更是错愕:“什么?”
陆瞳不紧不慢地开口:“我师从名医,师父离世后,我独自进京,为的就是悬壶济世、以承师父遗志。不想人们多以貌取人,不信我坐馆行医。我既不能得人信任,亦不能使医馆起死回生,自然无颜久待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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