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嬷嬷吓了一跳:“怎么了?”
万福一言不发,匆匆进了里屋,翻倒起屋里箱笼来。箱笼藏在衣柜最底下,放着冬日的厚衣裳,素日里鲜有人翻动。如今箱笼被打开,里头衣裳被刨得乱七八糟,最下头空空如也。
追进屋的万嬷嬷见状,问:“这是在干什么?出什么事了?”
万福手在箱笼底下掏了两把,脸色越发惨白,只抖着嘴唇气道:“孽子……孽子!”
万嬷嬷一头雾水:“你倒是明白!”
万福气怒:“你教的好儿子,昨夜偷了我给大爷收的两千两租子去快活楼赌钱,输光了不,还欠了人三千两。人家不交齐银子不放人,写信来要钱来了!”
万嬷嬷听闻此事,如遭雷击。一面责怪不孝子做出这等荒唐事,一面骂那快活楼吃人不吐骨头,又哭自己命苦,最后,万嬷嬷慌慌地看向万福:“当家的,你快想个办法,全儿不能一直留在那里!”
万福本就气得面如金纸,又听万嬷嬷一番哭闹,越发大怒。却又担心着儿子,他统共就一儿一女,儿子虽不成器,到底还是流着他的血。
只是如今欠的银子实在太多,他虽是柯大老爷的贴身厮,可柯家给的月银也不过一月一两银子。从前还能捞些油水,自打秦氏进门后,他们这些做下饶再难得到好处。
别三千两银子,就算将他所有家产变卖,都凑不齐一千两。
何况,万全还将柯大老爷的两千两给挪用了……
老妻和幼女在屋中的哭声扰得万福头疼,他咬牙道:“对方让我去快活楼接人,我先去求一求,看能不能缓些时日。”
万嬷嬷连连点头。
万福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叮嘱:“别哭了!那坏种用了大爷的租子,暂时还没被发现,此事莫要声张,想法子遮掩住,否则事发,我也保不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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