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古魔是否来自于天地之外,又无论天地之外是什么,至少这些都还不是如今的他适合去深究的问题,暂时也还挨不着他的边。
陈牧很快便收敛思绪,继续端详起掌中囚困的那份古魔残体。
虽说这头古魔仅止七阶,层次并不算高,但对于陈牧来说依然有很高的研究价值,至少‘聚散无常’和‘无形无相’这两个境界,若是能够参悟出来,那绝对是一种质变。
尽管人体和古魔截然迥异,但万道皆通途,武体的淬炼本就是逐渐‘天地化’的一种现象,以他如今的层次,抵达换血境之后,未必就不能触类旁通。
陈牧就这么细细端详着古魔残体,凝视着那团翻滚的黑雾,参悟着其中玄妙。
而与此同时。
在他如若未觉之际,距离他约莫数百丈外,漆黑而昏暗的幽土中,一缕若有若无的波痕在那里悄然摇曳着,却赫然是一道隐藏在黑袍之下的身影。
“理当之举么?倒是冠冕堂皇。”
若非近距离下,能感知到陈牧的气息,与曾经他在瑜郡时感知到的一般无二,他都要怀疑眼前的陈牧,是不是某位换血境的存在变幻身形故作伪装了!
要知道。
另一边。
这种春秋变幻之意随念而起,聚敛于其头顶悬挂的那柄‘春秋剑’之上,继而整柄灵兵迸发出嗡鸣之声,向着陈牧破空激射而来,当头一剑斩下!
嗡!!!
但见那柄春秋剑,剑锋落下之处,迎面化作一束恢弘浩大的剑气,绵延足有数十丈之巨,但紧接着这恐怖而浩大的剑光,却又疯狂的内敛,眨眼间化作一缕肉眼几乎不可见的细丝,若一根纤细发丝,向着陈牧坠落下来。
付景元、纪远山,一时都看的呆了。
陈牧竟能一招毙杀与他实力相当的血隐楼宗师!
伴随着话音落下。
那时的陈牧虽有些实力,但在他眼中仍然不过是蝼蚁小辈,只要他想杀,顷刻间便能将陈牧毙杀于掌底,只是有冯弘升阻拦,才使得他最终放弃动手。
付景元与那血隐楼宗师心中是这般想的,也各自凝神从左右紧盯陈牧的动作,却不曾想陈牧面对纪远山这一剑,却是并无后退之意,甚至都没有抽出腰间那柄寒魄灵刀。
剑气凝丝!
七阶古魔虽然也并不多强,比起七阶妖王相差也不算很多,但论起保命手段和狡诈,远超过那些妖王,许多宗师纵然能将其击溃,但也很难将其杀死或镇压。
付景元从昏暗中走近,上下打量着陈牧,眼见陈牧泰然自若的站在那里,眉头却是微蹙,不清楚陈牧的底气何在,在他现身之后仍不逃窜。
“嗬……”
他就这么立足于原地,迎着那如丝剑气,状若随意般的抬起右手,叩指一弹。
纵然是洗髓宗师,练就武体,心脏被点碎,那也是毫无疑问的致命之伤,他就这么目光有些呆怔的看着自己心口的伤,继而又缓慢抬头看了一眼远处的陈牧,眼眸中还残留着一丝无法相信的神色,继而踉跄退后两步,缓慢的坐倒在地,生机渐渐消散。
对他们而言,就不用耗费太多功夫了。
但。
将这头古魔抹杀之后,陈牧仍然没有过多动作,却只是抬起了头,目光轻淡的看向前方,道:“既然来了,何必藏头露尾?”
付景元淡淡的看着陈牧,道:“将死之人,打探本宗与血隐楼的情报又有何意义?”
只是他的思绪戛然而止。
“为了取我性命,不但联手血隐楼,还有你纪远山也亲自到来,对我倒是足够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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