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这怪人就是要借此来骂皇帝。
他骂得爹味很重,说一些“在其位谋其事”“不要整天不务正业”之类的话。
最重要的是,这怪人还说,作为一国之君,皇帝在书画方面天赋不足,众人的追捧无非是想要拍他马屁,若是和历朝历代的书画大家比起来,这皇帝,“还差得远呢”,“比起想要在书画方面有所造诣,不如好好做做正事,还可能真的有收获”。
白秋水看原书的时候还说这人骂得也没那么过分,有些地方甚至有些道理,但是进到书中,就不能用原态度对待了。
那篇疏奏被有心之人——其实就是白家——公开,引发了诸多讨论。看了疏奏及一众“衍生文”的皇帝勃然大怒。
众人都知道,虽然现在是“你干你的、我干我的”,但是有些底线还是不能触及,比如,这皇帝视为“终身事业”的书画艺术。
可是写那封疏奏的人,就逮着这个骂。这就踩到了皇帝的尾巴。
皇帝炸毛了。他一国之君,再怎么说也是个皇帝,怎么就能被一个普通小官这么骂?怕不是将权力转移到许期身上后,这些人都不知谁大谁小了!
于是,皇帝想要做点儿事情,立立威严。
被选为拿来开刀的人,是许期。
明明许期是个硬骨头,可是久国这皇帝就要挑硬骨头啃,想要来个硬碰硬。
那搞得可真是风起云涌,乌烟瘴气。一时之间,无论是许期还是皇帝,都顾及不上久国的运作,一个忙于找茬,一个忙于招架。
便让渔翁得了利。
直到斗得两败俱伤,策划这一切的人才站了出来,不是别人,正是白家。
白秋水想着书中的这些发生在未来的情节,将它们尽数吞回肚子里。
她不能将这些发生在未来的事情说出口,这是她的金手指,她要好好保护。但是,她必然要利用已知的这些信息,做一些事情。
白秋水分析过,白家得利,对她这个不受宠、甚至被排斥的白秋水并没有什么好处。不如借此攀附其他的“大腿”,反而能更快达成目标。
白秋水吸一口气,看着宋清音,等待对方的回应。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宋清音眼眸微眯,“别忘了,除了许期的夫人,我亦是当朝的公主。”
——虽然都是扮演的角色罢了。
白秋水一怔,似乎后知后觉地才想到这一点。她顿了顿,说:“公主,你向来都——为爱情奋不顾身。”
“噗嗤——”宋清音忍不住笑出声,“你,咳,嗯,也许吧。”
在原剧本里,她扮演的这个角色,的确像是为爱情奋不顾身。
毕竟能做出来为了摄政王而偷用自己家的兵符这种事情的人,自然是将爱情看得比皇家权力更重。
“我打算把这篇文章和背后的人揪出来。”白秋水道,“宋——公主,可否帮我和许——王爷搭个桥,我会带着人证物证去见他,他知道怎么做。”
宋清音注意到什么:“你是说,这么多天过去了,你都没有见到许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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