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妈妈说起来还是一脸恨色:“谁不知道她是装病?还顺势拿起谱来。真真混账东西,好歹姑娘才是府中正经的嫡小姐。”
寒雁听闻这话时只是一笑了之:“杏儿的事怎么样了?”
那杏儿不是家生子,老子娘在一处庄子上给人缝补做生意。周氏叫小厮将杏儿的尸体扔在乱葬岗上,寒雁令人找了口棺材掩埋了,只是无碑。又叫人给她老子娘送了包银子,说是杏儿给的。
陈妈妈瞅着自家小姐:“姑娘也太心软了,横竖不过一个丫鬟,若是被老爷知道……”
“妈妈。”寒雁认真看着她:“我不是为她,是为晚姨娘。”而这个,本来就是她欠晚姨娘的。
如果不是她在媚姨娘面前挑唆,媚姨娘便不会想到下毒,周氏不会将计就计,更不会有杏儿的无辜惨死。寒雁心中黯然,这一世,为了她想保护的人,她竟害了一条无辜的性命么?
陈妈妈叹了口气,想了想:“晚姨娘也是个苦命人,都是那个周氏。”说着便开始气愤起来:“不过是个妾侍,竟然也称着病不来见我们姑娘,这般冷淡的作态,着实可恶!”
寒雁不甚在意的回道:“放心吧,她就是想冷淡,只怕很快就要上门讨好了。”
陈妈妈一愣,有些不解的看着寒雁,寒雁却是自顾自的开始看起书来。
此时晚姨娘闭关佛堂,媚姨娘被禁足,三天之后的宫中夜宴,不就只有周氏能去了么?
杏儿之死虽然是个意外,到底还是全了周氏的心思,媚姨娘没办法争宠了。野心如周氏,又怎么会放过这个在夜宴中大出风头的机会?
而她庄寒雁,庄府的嫡女,见过的世面自然比庄语山多,周氏就是为了夜宴,也必定会前来讨好,指望从她嘴里套出一些宫中的消息。那些贵夫人的圈子人脉,她们热衷的话题,怎样表现的得体,举止如何温仪,她们自然是巴巴想知道的。
可是,她们怎么知道,自己一定就会答应顺从?
周氏,这一世,不仅不能大出风头,恐怕是要大出洋相。
三日后的早晨,天刚亮寒雁就被陈妈妈从被窝里叫醒。
见外头天色尚早,寒雁贪恋的蹭蹭温暖的被窝,含糊道:“再让我睡一会儿,请安还早着……”
陈妈妈急道:“我的好姑娘,怕是忘记今天是宫宴的日子了,得好好梳洗一番才行。”
听到“宫宴”两个字,寒雁才有了一丝清醒,不过揉了揉眼睛,又缩回被窝里:嘴里嘟囔道:“没什么好准备的。”
陈妈妈却是不依不饶:“姑娘可别这么说,宫宴可是重要着呢,京中贵人小姐都会前去,姑娘务必留个好名头。”
宫中这些人脉的确是她所缺的,寒雁想到这里,也明白自己不能马虎,虽然不情愿,还是磨磨蹭蹭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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