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听完,一时语塞。却是其他人看着她的目光有些了然,之前看她为寒雁掳走的事伤神掉泪,眼下不仅扇了庄府上的嫡子一巴掌,还怀疑这么个娇娇弱弱的小姑娘。看来京中人的传言不假,这周氏的确是与庄府的嫡子嫡女交恶,方才的眼泪,不过是作戏而已。
周氏眼睛一亮,猛然间发现了什么,突然道:“好,那四小姐告诉妾身,如果不是陷害,那庄府的侍卫们是怎么回事?四小姐怎么会乘坐语儿的马车回来?又怎么会穿这一身衣裳?”身子一转,跪倒在庄仕洋面前:“求老爷为妾身做主,妾身就语儿这么一个女儿,她就是妾身的心尖尖,若是语儿有什么三长两短,妾身也不活了。”
庄仕洋也是狐疑不已,眸色暗沉的盯着寒雁,显然,他已经相信了周氏的话。扶起周氏安慰道:“这事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寒雁。”语气陡然阴沉:“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准欺骗为父。”
寒雁神情哀戚,盈盈一拜:“回父亲,庄府上的侍卫在行至沙河滩的时候,全部都昏迷不醒,寒雁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寒雁就算再大的本事,也断不能制服十二位武功高强的男子。中途寒雁的马车坏了,征得语山姐姐的同意,寒雁才与她共乘一座。至于衣裳。”寒雁唇边浮起一丝苦笑:“寒雁在马车上不慎打翻了茶水,弄脏了语山姐姐的斗篷,语山姐姐便要寒雁用自己的斗篷赔给她,这一点,云儿当时在马车,也能够为寒雁作证。”
听她这么说,厅中人对寒雁便生出了一股同情。没了娘亲在府上寸步难行,偏偏还是个爹不疼的。一个庶姐,被弄脏了斗篷,竟然能向一个嫡女讨要物事,任谁都能听出寒雁方才那话里的委屈。这样一想,大家对周氏的咄咄逼人就多了几分厌恶。
“你……你强词夺理!”周氏自然是不信寒雁这般说辞,眼下着众人都倒向寒雁那边,更是有些慌乱。却见寒雁淡淡道:“既然说什么姨娘都不相信寒雁,那么……”只见她回过头,缓缓走到一位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面前跪下,重重的磕了个响头,那男子也是微微错愕,正想阻止,却见面前的少女轻轻开口:“民女知道这位就是当今的大理寺少卿赵大人,赵大人光明磊落,公正不阿,民女斗胆为自己鸣冤,求大人彻查此事,还民女一个清白,今日当着众位贵人,替民女做主!”
此话一出,庄仕洋的和周氏的脸色均是一僵。
寒雁低着头,唇角笑容森森。
你要庄仕洋为你做主,我便要大理寺少卿为我做主。看谁压得过谁?
周氏自然是不敢彻查此案的,便是彻查了又如何,山贼不是她叫的,侍卫不是她安排的,那香料早已消散,那斋饭单查什么都没有。她庄寒雁,最多落一个误导山贼的罪名,如果,那称得上罪名。
赵大人本就怜悯寒雁小小年纪就要周旋于这些心怀鬼胎的人之中,见她不卑不亢,行事间沉稳妥当,更是喜欢。被寒雁一顶高帽戴下来,大手一挥:“本官为你做主又如何!放心,此事本官定会彻查!”
周氏只觉得脚下一软,心中恐慌不已,这位赵大人是个不近人情的,只要犯了事,必会秉公办理。若是查了出来,她……难道也会陷于牢狱之灾?不……不能这样,她还要跟那个小贱人斗,怎么可能就这么认输?遂抬起头,柔弱的看着庄仕洋:“老爷,这事不能宣扬出去,否则语儿怎么嫁人……”
庄仕洋也是十分气愤赵大人驳了他的面子,他这个一家之主就在面前,寒雁却向外人求助,这不是打他脸吗?语气便有些生硬:“赵大人,这是本官家事……”
赵大人沉了脸:“庄大人何出此言,你我二人同朝为官,各司其职。如今山贼作乱,更是本官义不容辞的责任。此事本官管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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