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键的民兵头子看科鲁亚夫不接这个话,立刻连连追问。
“大伯,此战劳民伤财,我黑键的兄弟们死伤惨重,为了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我在此央求大伯您与我同饮一杯,给诸位商会和战帮的兄弟们表个态——不久之前,我们还在街头巷尾打生打死,可谓是渡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了!”
科鲁亚夫脸色铁青,这混账小子要把他这个老头子强行绑上黑键这条船。
“我身体不适,前几天还在医院里疗养,这杯酒就让吉米代喝了。”
吉米连忙起身,笑脸相迎。
科鲁亚夫狠狠撅了一把吉米弟身上的软肉:“哭出来!”
吉米连忙改换一副面孔,痛得泪如雨下,屁股传来钻心的疼。
“哦嗯.哦!为了黑键的兄弟.”
“嗯!”得到科鲁亚夫的应允,黑键的民兵头子与吉米碰杯,仰头举杯一饮而尽。
其他两派民兵代表却不怎么开心,科鲁亚夫是战团的元老,前阵子还和白鲨会勾勾搭搭,这会乔治·约书亚一死,这老头儿马上开庆功宴,是高歌猛进转进如风,要来接管乔治·约书亚旗下战帮的生意。
往大了说,是整个维斯布鲁克湾区市中心的保险金,往小了说,那也是西溪旧城与战帮的黄赌毒生意。
几位战帮的干部说不上什么话,他们都是这些白道人物的工具,用来恫吓劳动人民的武器。没有妖魔鬼怪,怎么能让商户们乖乖崇拜战团和民兵这些神像呢?
谁来给他们发工资,战帮的干部们不在乎,关键是工资的多与少。于是这些吃人的妖魔都变得文明起来,在市井行凶时如何聒噪,此时此刻都不讲话了,只等战团和民兵争出个结果。
“这不对吧?”白键的民兵头子立刻发难:“本来是大家一起庆功,怎么变成黑键的追悼会啦?你队伍死了人?我队伍没死人吗?”
科鲁亚夫立刻与吉米同步翻译:“这小子从水警做起,是个庶出的民兵,无依无靠的想捞点好处,他觉得我偏袒黑键,一上来就把话说死了,这杯酒不得不喝呀,吉米。”
白键的代表立刻站起,与诸位兄弟把格局打开——
“——除旧迎新,除旧迎新,乔治·约书亚这个老东西都死了,他订的规矩不算数了!我们这些英勇杀敌的战士总算出了一口恶气!以后的事情,要大家一起慢慢商量着来嘛!今天就是喝个酒,开心开心!对不对!”
没有人应白键,于是白键的代表变了脸色,是光脚不怕穿鞋的。
“约书亚的旧部还押在我手上,你们不喝啊?那就是没得谈咯?我和检察长谈?”
这群人终归是蛇鼠一窝沆瀣一气,大家都互有把柄,不愿意撕破脸皮。科鲁亚夫要吉米去应白键的敬酒礼仪,也算白键扳回一城。
再看黑键的代表,那拳头捏得咔咔响,遇上断人财路神憎鬼厌的主,自然与白键有杀父夺妻之恨,这杯酒喝掉他每个月至少三十多万的保险金收入,喝掉了四个商会代表的友谊,喝掉十六个行业的中介信息费用,再说从乔治·约书亚那里过继的黑色资产更是数不胜数。
“科鲁亚夫大伯。”黑键接着发难,找元老的麻烦,似乎是怪叔伯的关系不够硬,不够强而有力:“赴宴以前我就说过,一切从简嘛。这个酒不错,我认得,八千二一瓶,但是这么喝下去,把烈阳堡的人民都喝穷了.”
“呸!”白键满脸不屑:“在座各位哪个不是肉食动物?逮住斗升小民刮油剃头,挨家挨户搜民脂民膏?你吓唬老头呀?装清高?了不起?”
这没有家教的野蛮民兵说起话来要爽快得多,白键就是个没有背景的贪官混蛋,从不遮掩什么。
“谈合作,总得讲诚意。”
到了这个点,大家的火气怨气都散发得差不多了,科鲁亚夫就站出来讲话。
“我这个小侄,没有什么别的诉求。白键当家的,说是双喜临门的大好事,兄弟们前几天还兵戎相见,今天凑到一桌来不容易——我就代小侄说几句。”
“以前枪匠还在的时候,我知道有些事你们不敢做,有些钱你们不敢拿,不光是那死神的名号,各位家里的长辈也说不过去,多少兵员都受过枪匠的救命之恩,要你们再伸手,就过不了父母兄弟这一关,受过无名氏恩惠的人们都要来找我们麻烦。”
“现在枪匠不在了,这好一条宽敞的发财阳关道摆在面前,我们还要感谢这乔治·约书亚,感谢佩莱里尼·图昂,免得自己良心上过不去,是借了永生者联盟的手,开了捞钱的门。”
“这是多荒谬的一件事呀?所以我这个老头子讲,万事以和为贵,打打杀杀来的钱,不长久。迟早要像枪匠一样横死街头一无所有。”
科鲁亚夫眉飞色舞绘声绘色的说——
“——我这在黑键执勤的小侄没什么诉求,他就是好色,如果能把乔治·约书亚二号游轮上,瓦尔哈拉宫的公主分来一半。你二位本就是如胶似漆的民兵兄弟,再合伙把台子搭起来,有了这么一层礼尚往来的关系,日后办起事也方便。”
黑键代表:“啊?我好色吗?”
科鲁亚夫狠狠瞪了一眼小侄儿。
黑键代表立刻醒悟,内心腹诽:“这老头儿还忘不了那几个妓女?!要借我的名义捞点好处?”
白键算了一笔账,如今收容事务所里还押着两百多个涉案人员,按照科鲁亚夫的说法,交到黑键手上,一起组织两处大型会所,必定有不少烈阳堡的官员会重新堕入情欲的大网里,以前和约书亚有所勾连的官员也会通过这桩人肉生意找上门来,老头儿提的主意不错。
“哈哈哈哈哈还是老头儿机灵呀!”
科鲁亚夫要吉米接着敬酒,如此一来二去,大家都开始动筷子找食吃,气氛也缓和不少,避开了最重要的黑产再分配问题。
酒过三巡,白键的年轻人脸上多了两团红晕,开始和黑键称兄道弟。
这一群衣冠禽兽大多现了原形,反而是战帮的几个干部镇定自若,他们平时就泡在酒精里打生打死,用酒来清洗伤口,用酒来止住疼痛,比这些民兵的意志更加坚定。
“白键的兄弟”黑键吆喝着:“既然要搞夜总会,你先让哥几个看看你的货呀,喊几个姑娘来,给兄弟们助助兴嘛!”
科鲁亚夫大声呵斥:“哎!像什么样子!那是照着战王葛洛莉的容貌塑造出来的公主殿下!是你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吗?不要给白键的兄弟添麻烦!”
白键哈哈大笑:“还是老头儿有文化!喊这些女人叫公主喔!”
黑键又问吉米:“那让你这个陪酒专员来说说!这些女人是什么?有什么稀奇的说法?”
“是是.”吉米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紧张的看向科鲁亚夫。
科鲁亚夫连忙搭话,神气凛然的吆喝:“在台上!那是夜店女王!是花钱都请不来的明星!”
黑键:“在床上呢?”
科鲁亚夫:“那就是糖衣炮弹呀!你想乔治·约书亚养了这么多女人,这些会唱歌的,会跳舞的,都有独门绝技的肉弹!不就是用来对付银行领导和议院成员的秘密武器吗?不然乔治·约书亚哪里来的钱?”
吉米脸色通红,恶狠狠的骂道:“是高级妓女!是鸡呀!”
就在此时,葛洛莉逮住乌鸦哥走进来。
黑键惊叫道:“这么快就到了!?妙!妙呀!”
科鲁亚夫:“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再来一杯!吉米!给我拿酒来,我要和这公主好好喝一杯!”
白键摸不着头脑,满脸疑惑的说。
“我没喊人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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