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也花了十块钱呢。”孙建平笑道。
“这钱花得值当。”老曹对于什么钱该花什么钱不该花心里早有谱,用这十块钱,买回来三十车苞米糠,从里面歃出将近两千斤破碎的苞米!
拿这些苞米当马料喂牲口,不挺好吗?
关键还剩下那么多苞米糠呢!
马车骨碌碌碾着已经有些发黏的冰雪路面,胶皮车轮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孙建平轮着鞭子甩了一下,远远看到路边站着一个人,穿着一套八成新的军绿色棉大衣,脸上缠着纱布,只露出一双透射凶光的眼睛。
呦呵,我当是谁呢,这不是那谁家那小谁么!
孙建平站在马车上,抡圆了鞭子打了个响,冲愤怒盯着他的老崔喊了一嗓子!
“崔叔!老崔!阿崔!”
老崔怒不可遏,抓起一块雪就扔过来,可惜距离太远,雪球落在路边垫道沟里,砸出一个小坑。
“不行就去医院看看,别坐下病!”
“这家伙口歪眼斜的,没人样了!”
“可不是咋的,连他妈都认不出来了!”
孙建平和张子义俩人一唱一和,把老崔气得原地乱蹦,张口就骂,不小心牵动神经,疼得他捂着脸蹲在地上,歪着嘴往里抽凉风,这才稍稍觉得好受一点。
“艾玛跳老虎神了!”
“也许是摸到电线了!”
爷俩哈哈大笑,继续对老崔施加毫无人性的人身攻击。
“去你码的!”
老崔望着车队远去的背影,捂着脸,气呼呼骂咧咧,兔崽子,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队部里,徐大娘领着妇女们,用芦苇席将这些来之不易的苞米糠给“穴”起来,高高的两大垛苞米糠,远远看去,好像两个带着斗笠的粗壮大柱子。
至于筛选出来的破碎瘪苞米,则抬进仓库,作为牲口的饲料粮保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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