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老韩家四婶?”
“啊……”韩张氏歪着头看着眼前这个头发已经尽数斑白的七旬老人,瞅了半天,“你是不是李大善人家那个老二?”
“难得四婶还认识我!”李景辰没想到老一辈还有活着的,急忙上前一步,一把握住老太太手,“您老身子骨还硬朗?”
“还行还行……”老太太眯着眼,双手撑着拐杖,上上下下打量眼前这个曾经的李二公子,“我就记着你那年考上大学,你爹请全公所的人吃流水席,那时候你和建平差不多,现在头发也白成这样了……”
“早几年就全白了,我要是没记错,您老今年八十多了吧!”
“八十七了!”老太太咧开没牙的嘴笑起来,“年轻少壮的都死了,就剩我这个老干巴瓤子,阎王爷也不收啊!”
“这啥话,您老是老来得福,长长久久,就跟山里的松树一样!”
“那不成老妖精了!”
老太太一句话把仨人都逗笑了,远处老程头急忙跑过来,“娘你咋自来了?”
“统共也没几步道,我过来遛遛。”
老程头急忙扶着老岳母,一步步往屯子里走,闲聊中提到老一辈现在就剩下老陆头,再就是纪家油坊的夏先生了。
“你要是能早回来一年啊,兴许能看着范大傻子他爹妈,那俩老东西也挺能活……前两年绝收,老于头子扎脖梗把自己饿死了,再也就不剩谁了……”
韩张氏絮絮叨叨的和李景辰数落着村子里他们那一代老人,提起夏先生,李景辰叹了一声,和孙建平小声嘀咕,“夏先生也算是我的授业恩师了,明天去拜访一下他老人家。”
孙建平很是好奇,夏先生,竟然还教过李二公子?
“哥,那个李二公子今年多大年岁,头发眉毛咋全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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