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来的有些漫长,营地的硝烟比雾气还要浓重。网
许大志带人回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昨夜的炮击,是敌人给独立营下的一个套。因为刘文辉等人毁了敌人辛苦经营的法卡山主峰阵地,让敌人没了随时炮击我境内村庄、要塞的地点。所以敌人要报复,人是独立营救走的,这账自然就要算在独立营的头上。
团部接到消息,敌人有一批物资从4号公路,运往法卡山。为了阻止敌人在法卡山长久的驻扎计划,团部让独立营伏击这批物资。当独立营赶到设伏地点的时候,却现自己的老巢正在遭受敌人炮击。许大志立刻下令撤军,还没有掉头,就被早已埋伏的敌人缠住了。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营房成了一片废墟,许大志有点傻。大牛三两步冲进去,抓住一个战士:“俺们排长呢?他人呢?”
那战士木讷的表情扫视着两边的尸体。一排的其他人立刻翻找。武松找了半天都没有现,眼泪竟然掉了下来,看着一具具支离破碎被烧成焦炭的尸体:“哥!你在哪呀?”
“我在这呢?”刘文辉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队伍的末端,浑身是血,手里提着一把冲锋枪和已经报废的电台。走路一瘸一拐,那只伤脚看上去更加的不舒服。
战友们自觉地让出一条道,目送着刘文辉从他们中间过来。他走的很慢,不急不躁一步一步。大牛连忙冲过来。上上下下打量着刘文辉:“这,这是咋了?”
刘文辉将电台往地上一扔:“两个观察哨,已经被我宰了!”说完,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话虽然简短,主要情况都说的清清楚楚。许大志看着刘文辉,这一次看的很仔细。个子不高,样子也不出众,扔进人群中绝对是那种谁都不会注意到的家伙。可就是这样的一个家伙,带着他受伤的腿,竟然干掉了两个观察哨。听起来并不像什么实话。
“人呢?”许大志问道。
刘文辉看都没看他,抬起一只手朝后指了指:“能不能先给我找个医生?我这腿好像又断了!”
武松急忙上前替刘文辉检查,刚刚碰到刘文辉的伤口,刘文辉立刻呲牙咧嘴。许大志一回头,有人便钻进了丛林。众人看着武松给刘文辉治伤,一句话都不说,大家都在等待,等待从丛林中传来的消息。虽然说,一个人杀两个敌人,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并不是什么难事,但以现在刘文辉的情况,很多人都不怎么相信。
胡麻子看着刘文辉也是一声不吭,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时间不大,进丛林的士兵回来,拖着两具尸体。并非什么敌军,而是穿着普通百姓的衣服。一个是被冲锋枪打死的,受伤的部位在身后,另一个是被刺刀捅进小腹死的,生前应该进行过激烈的搏斗。
看着这两具尸体,大牛狠狠一巴掌拍在刘文辉的背后:“你小子行呀!瘸着一条腿都能杀人,厉害!”
许大志仔细检查着两具尸体,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手掌粗糙,骨节重大,竟然光着脚,典型的百姓打扮,与附近村里的百姓没有任何区别,只有右肩的部位有些青,这是用枪造成的。很多人可能并不知道,如果是普通人,练习射击,因为枪的后坐力会在肩膀上留下印记。
看见这印记,许大志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行了!干得不错!”
走散的战士慢慢回来。因为这次炮击,团里决定将独立营的驻地后撤五公里,避免再次生炮击。独立营的人心情沮丧,刚刚接防便遇见这种事,从许大志往下所有人都愁眉不展。只有八连振奋不已,跑了一夜让敌人打了伏击,刘文辉算是给他们出了一口气。
指导员亲自来慰问刘文辉,还带了些水果:“怎么样?伤势无大碍吧?”
刘文辉的伤本来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这一次虽然激烈,倒也不是骨头断了。还没有恢复好的缘故,肌肉被撕裂,在武松的草药治疗下,已经不怎么疼了。指导员很高兴,刚来独立营,八连需要露露脸,要不然许大志会看不起他们,刘文辉算是开门红。
十几天后,独立营接到团部的命令,炮击事件让团部的颜面扫地,如果不能拔除法卡山的敌军炮兵阵地,团长的头就抬不起来。团长亲自给独立营下了一道死命令,一定要将敌军的炮兵阵地给端了。
侦察排一早就出,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回来。侦察排排长是海南人,瘦小精干,说着一口流利的闽南话,度快,音怪,别说胡麻子和指导员听不懂,就是许大志听起来都有些费劲:“说普通话!唧哩瓦拉的听起来别扭!”
侦察排长连忙换上蹩脚的普通话,听起来就更加不是滋味了。好在有地图,旁边还有人帮腔,废了半天的劲这才搞清楚侦察排弄到的消息。
自从刘文辉他们炸了敌人在法卡山主峰的炮阵之后,敌人依然不死心。利用留下的那些坑道,负隅顽抗。重新弄来大炮,派出一个团驻守法卡山。此次炮击独立营,正是新上任的团长亲自制定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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