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二连的人憋了这么久,早就盼望着冲出来,哪怕是死也比窝窝囊囊的躲起来像个男人。二连长一马当先,他冲的最快。五十米的距离虽然不长,上山的路走起来也不是很容易。
“开火!”
刘文辉的声音不大,身边的兄弟听得是清清楚楚。橡胶子弹打在二连战士们身上出砰砰的声响,那些离着刘文辉他们隐蔽处太近的,直接被橡胶子弹打倒,捂着被打靑的地方嗷嗷叫。
最先受到攻击的是负责包抄的一排和二排,这两个排被刘文辉、梅松、张志恒和武松拦腰打断,一个朝上一个朝下,很快就让两个排的人损失大半。一排长和二排长也全部“战死”。士兵们慌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有的冲锋,有的后撤,就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到处乱窜。
“快!不能停下!继续进攻!”二连长顾不上左右的两个排,他认为只要能冲上山顶,就算不胜利也能占据有利地形。
“哒……”
大牛的“麻烦”就是一个声音,沉闷而悠长。弹壳在脚下堆积,子弹从枪口以一种难以形容的度向外喷射。三排的人被打的东倒西歪,走在前面的战士被橡胶子弹不断的击打,只能抱着脑袋扭头就跑。“麻烦”的威力太过惊人,别说二连,整个我军恐怕也没有几个人见过这种恐怖的武器。
二连长傻了。他有些懵,既然刘文辉有这种武器,为什么在第一次埋伏的时候没用,还派几个人偷袭他们,明显是送死。刘文辉想干什么?难道他真以为八连的十几个人能吃掉他二连?
看着自己周遭大声哀嚎和胡乱奔跑的战士,二连长脸上的怒气消失的干干净净。侦察营虽然是全军最好的部队,但是和这些上过战场的人相比,只能被称为新兵蛋子。战场虽然不能交给你作战的素养,却能让人变得坚定,变得无所畏惧。
二连的侦察兵很厉害,比武、演习从没有失败过。他们是军中的娇子,今天这些娇子们让人打懵了,打的连北都找不到。
三个小时的准备,二十分钟的阻击。二连一百多号人,被八连的十几个人全歼。虽然八连付出了六个人的代价,战果却是相当的辉煌。
胡麻子从头到尾都看着八连的行动,一开始他也没有搞清楚刘文辉到底想干什么,后来他明白,这叫诱敌,只有让敌人觉得对手已经没有了招数,觉得对方已经成了他手到擒来的对象时,就会骄傲、就会狂妄,那也就是离死不远了。看着山顶上端着枪的六个人围着一个大个子,胡麻子长出一口气。
当八连的几个奉命伏击的士兵被带下来时,侦察营的人脸上地的得意溢于言表。这就是他们想要的结果。听见山顶上的枪声,脸上的笑意就更加浓了。他们相信二连必胜,人数的优势在那里,一百多号对付十几个人岂有不胜的道理?
但是,结果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样美好,那些被宣布“牺牲”的战士从山上下来,他们走的垂头丧气,无精打采。侦察营的战士们看的一愣一愣的,不明白生了什么事。下山的人越来越多,一营长终于忍不住,扑上去抓住一个:“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你们连长呢?”
那个战士低着头不说话,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事情变化的太快,自己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他们班甚至连对手都没有看见,只听见枪声,然后就被击中,宣布牺牲。
二连长孤零零的站在山顶,刘文辉等人端着枪朝他慢慢靠近。二连长看着刘文辉,对方的脸上没有笑容,竟然是一种平静,出奇的平静,平静的令人难忘。二连长扔下枪,一屁股坐在地上,掏出香烟给自己点燃,猛吸一口:“你们赢了?你们现在是侦察营的老大了!”
刘文辉淡淡道:“我们不是什么老大,我们八连原本也有一百多人,现在只剩下我们十几个,我不是为了赢,只是为了证明我们八连!”
证明八连,八连的确需要证明。自从回国之后,八连总是被人看不起,在猛虎团,八连是被撤编的对象。在独立营,八连是被遗忘的目标。在侦察营,八连成了他们练习的靶子。八连需要证明,需要证明给那些觉得他们已经失去了价值的人看。
二连长点点头,扔掉烟头,慢慢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军容,就在刘文辉他们六个人的面前站直身体,高抬右手,敬出了他这辈子最标准的一个军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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