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子健往屋里一站,后面跟着十几个人膀大腰圆,神情严肃的工人,屋子里,几乎是窒息一般的安静。
这群工人本来在装卸货呢,结果听见自家厂长的儿子被人给围了,还踏马差点被抢,赶紧一窝蜂的赶了过来。
想要看看,谁当这不长眼的东西。
郭彪看了任子健一眼,往旁边躲了躲,一个刚刚挨揍的男人,压低了声音。
“彪子,我咋看这小子这么眼熟呢?”
“是不是旁边胜利米厂的?”
另一个男人道:“肯定是,你看这些人身上的制服,还带着胜利米厂的标呢!”
站在最后面的男人,小声嘟囔。
“这人,好像是胜利米厂的副厂长健哥,我听说胜利米厂的厂长,是他姐夫!”
“他管揍咱们这小子叫外甥,难不成,揍咱们的,是胜利米厂厂长的儿子?”
郭彪顿时一愣,他们这些人,都算是胜利米厂职工的后代,虽说现在胜利米厂早就不是国企了。
但最起码,胜利米厂的招牌还在,再加上苏志强这人够仁义,经常给胜利小区的街坊四邻发大米。
不少人都受过他的恩惠,要是让人知道,他为了贪掉那两万块钱,把苏志强的儿子给揍了,可真就成了大事!
可心里虽然这么想,但郭彪嘴上却不含糊。
“我管他是谁!”
“来往这买房子,说不买就不买了!”
“他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我也就一口价,二十万,他爱买不买!”
旁边的几人也觉得这事情憋屈,平白无故挨了顿揍,要是郭彪拿到钱,他们还能捞到点好处,要是现在认了怂,怕是真就竹篮打水一场空。
更何况,胜利米厂厂长的儿子,应该不差这二十万吧!
任子健回头看了苏阳一眼:“咋样,没受伤吧?”
苏阳摆了摆手:“没事。”
任子健白了他一眼:“你小子皮糙肉厚的,你以为我问你呢,我是问人家司瑶呢!”
“司瑶,别怕,老舅在这呢,在这一片,谁不得给你老舅三分薄面!”
“你们几个小瘪三,怎么回事?”
“连我都不认识了?”
任子健仰起头来,他之前在春城市的街面上,虽然说是混过,但撑死就是个街溜子,根本上不得台面。
但自从他当上胜利米厂的厂长,那在春城市,多少也成了一号人物。
再加上几次和狐朋狗友喝酒,他吹嘘过,德信物流的那个刘军是怎么被抓的,有人找刘军求证,刘军也含糊其辞,这就更坐稳了任子健的地位。
尤其是在胜利米厂这一片,简直是威名远扬。
原本还有不少人来胜利米厂找麻烦,有他在,这些人来了,也得先给他递根烟。
郭彪咬紧牙关。
“你是胜利米厂的任厂长是吧?”
“我叫郭彪,是胜利小区的,我这几个兄弟,有跟您见过面的!”
“今天这事,说破天,也是我有理,你这外甥,带着女朋友来了,那叫一个盛气凌人,说好要掏钱买房子,不买了不说,还把我们打了一顿!”
“我知道你有些名气,但今天这事,不是你能摆平的,不行就报警!”
郭彪凝视着苏阳,他豁出去了,大不了将脏水泼到底,只要报警了,他就赢了,反正他狗屁没有,穷光蛋一个。
只要赖上苏家,他吃胜利米厂一辈子!
任子健眉头一挑,他指了指苏阳:“按照你的意思,我外甥过来房子,谈妥了价格,然后不买了,还捎带手把你们几个都打了?”
郭彪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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