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孙牧告诉她。

“南姝，我们预定了孩子满周岁，过完年出发。不如我们先去宜城过年？等过完年，直接从宜城出国。

我们要带的行李和人，可以先从天津走，提前去安顿。”孙牧说。

张南姝差点喜得跳起来：“真的？你不早点说？”

“我也要考虑此事的可行性，还要跟大哥商量。现在是和谈，放走景少帅一家三口，并不意味着宜城没危险。”孙牧说。

张南姝：“这倒也是。景峰那个督军，行事很不靠谱。”

“不过，大哥说和谈不可能在一两年内有结果。尚未出结果，也不撕破脸，景家不敢为难咱们。我们可以跟颜今薏一起走。”孙牧道。

张南姝一时情绪很复杂。

她开心之余，也格外不舍。

她和颜今薏的分别，是暂时的；她离开家，可能余生都不会再回北城，就像景夫人盛蕴那样。

这是她的家。

张南姝做好了决定。

千般不舍，她也打算提前离开北城，和颜今薏一起走。

先去宜城落脚，小住半年，再出国去。

说不定她到时候可以拐走颜今薏。

颜今薏听说了，十分愕然：“如此重大的决定，你们就这样轻率做好了？”

“没有轻率，孙牧认真想过了。”张南姝说。

颜今薏：“你呢？”

“孙牧也认真替我想过了。”张南姝道。

颜今薏：“……”

她很惊讶，半晌不知该说什么。

直到张南姝回去收拾了，颜今薏才体会到一点兴奋。

她告诉自己：“还是会分别的，日子有长有短。”

不过，能多相处一刻，她很欢喜。

帅府东院忙碌了起来，前前后后都在收拾。

颜今薏叫白霜去给夫人发电报，准备好南姝的院子；又给程三娘发加密电报，说她不日返程。

颜今薏要回来的消息，通过报纸的渲染，宜城人尽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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