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顺看了一会,发现这碗的包浆有些粗糙,主要不是料不对。不像元青花常用的珍贵材料松石绿,倒像是一种很特殊的泥土做的。
用特殊泥土烧成的这么次的陶瓷,竟然还放到墓穴里去,貌似不太像古人的风格。古人用于墓葬的东西,一般都是极品,如此粗糙的碗,肯定是不会放进去的。
除非,它的意义非常特殊。
再看看碗内底部,上面雕有一只五彩凤凰,从手艺上来看,可以说是精妙绝伦。
这材质和雕刻越发格格不入。
一般只有品质优良的碗,才会做这么好的雕工,但偏偏这个是例外。
所以,陈三顺开始对这碗重视了起来。
他将斜肩包里的高倍镜拿出,开始通过包浆上的胎质,观察内部的用料。看了一阵,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直接拿起旁边的一个水壶,往碗里倒满了水。
“小顺,你要喝水,你也别拿一个古董喝呀,放了七八百年了,脏死了。”
张苞急忙提醒道。
“呵呵,姐,你误会了,我是想验证一下。”
陈三顺说罢,探头过去一看,发现一只五彩凤凰,竟然在里面游动,他立刻反应了过来,忍不住呼出了这碗的名字。
“长生碗!”
“啥?长生碗?老弟,你别逗我呀,这就是传说中的长生碗,不太可能吧。”
张苞显然不相信。
传说中,长生碗,可是能让人延年又益寿的,价格连城,比鸡缸杯还要高出好几倍。
要知道鸡缸杯已经价值数亿了,那这个长生碗,岂不是要二三十亿了?
“水平口时,五彩凤凰水中翔,这是长生碗的一个特征。”
陈三顺开始说道:“长生碗是元朝忽必烈最喜爱的东西。相传,长生碗乃是采用昆仑之巅的长生土烧制而成,长生土本不多,忽必烈倾尽全国之力最后也只烧制出了两只!”
“根据民间传言,长生土有长生不老之用,但不能直接吞服,必须做成器物才能维持长生,忽必烈找到长生土之后兴奋无比,立即命令景德镇最好的窑工来,把长生土烧制成碗、碟、茶杯等瓷器。”
“可惜的是,这种土,本就不是做瓷器的最佳用料,连连烧制失败后,最终才成了两只,因此,窑工被愤怒的忽必烈下令处斩,那些废掉的长生土,也再也没有了任何的作用。”
“寻找长生瓷的实物存世,连故宫博物院也无法考证,这是中国瓷器历史上最大的遗憾。导致世界瓷器收藏界,很少有人知道元代长生瓷这段重大历史事件。”
“忽必烈长生碗的面世,倒是印证了忽必烈制造长生碗的典故,并非空穴来风,而是有依有据的。元青花鬼谷子下山瓷罐已经足够珍贵,也是我国元青花的代表,但与长生瓷相比,依然略逊一筹。”
陈三顺滔滔不绝地说了一波之后,最后开始点题了:“忽必烈长生瓷内底凤凰五彩图,元朝皇帝忽必烈亲自指定烧造的长生瓷,存世至今的只有一两件,为元朝瓷器传世瑰宝,流传至今的已成为极品中的孤品。”
“哦这个来自元代墓穴的碗,具备了他两个条件,一种,是烧制材料是长生土,而这个我刚才看了一下,的确是昆仑山那边的土质,并废石松石绿,所以烧制出来并非是非常完美。第二个条件是,碗底内雕有五彩凤凰图,放水入内平口之后,能看到五彩凤凰碗中飞翔的奇景。”
陈三顺坚定道:“百分之百是长生碗无疑了。”
“我去,这个…那我岂不是捡了个大漏?”
听到陈三顺有理有据的,张苞不得不信,毕竟自己的弟弟不可能骗她,没意义。
“不对,严格来说,是你捡的大漏。”
张苞突然拿起碗,递给了陈三顺:“如果不是你,我可能之后就将它给转手了,最多就卖两三百万,所以,这漏是你捡的,我送给你。”
张苞趁机给陈三顺钱,直接给钱这家伙,这家伙不肯要,而她要那么多钱也没意思,几百亿,直接存银行,她每天随便花都花不完利息。
而且,拥有太多的钱也不安全,现在有天龙会罩着,她暂时是安全的,但那天天龙会不跟她玩儿了,或者是反目了,那她就危险了。
所以,这笔钱,必须要转移一些给陈三顺,她才放心。
“太珍贵了,我不能要。”
陈三顺道。
“你捡得漏,给我两百万做本钱,东西你带走,姐这人最讨厌那种推来推去的人,这是你凭本事赚的钱,就应该拿走,别婆婆妈妈的,姐又不缺钱,给我那么多钱干什么,等着被人盯上,把我灭口吗?”
张苞道。
陈三顺有些哭笑不得,张苞这做得太明显了,就是找借口给他钱,怕他拒绝。
周芷晴道:“三顺,我觉得张姐说得对啊,要不是你看出来是长生碗,估计她就两三百万转手了,所以,应该是你捡的漏,那就依她吧,反正你也缺钱不是,我们搬山派,还需要一大笔钱建设呢,毕竟刚刚起步。”
周芷晴这番话可是一箭双雕,故意引出另外一个话题。
果然,张苞耳尖,一下子就听出了关键词,急忙问道:“芷晴,你刚才说什么,什么搬山派,什么建设?”
“你还不知道吗?你弟弟陈三顺,就是当年搬山派的后人,现在他找了搬山八子,创建搬山派了,归队的,已经有六家,还剩下最后两家了,老二展天城的后代,以及老六况天启的后代。”
周芷晴继续道:“重建搬山派任务重远,需要巨大的一笔钱,所以,三顺,你还是收下吧。”
听完这话,张苞直接怔住了。
陈三顺看着张苞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不过说实话,周芷晴这种表达方式还挺好的,至少看起来是无意提起的,避免了不少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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