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内一时间没了动静,安静的可怕,只有凌游起伏的胸口重重的喘气声。
一分钟后,凌游扶着头疼的脑袋沉吟良久,然后缓和了情绪说道:“不是要钱吗?我回去就给你们想办法,尾款尽快给你们,就是再让我们做干部的舍着脸出去借,都不欠你们的,但你们给我记着,要是再闹事,我肯定严惩不贷。”
凌游转身要走的时候,又站住了脚步,头也没回的说道:“老爷子为了你们死,真不值。”
说罢,凌游抬腿就走,一边走还一边看向曾东伟说道:“除了姜家人为姜老出殡之外,在场的任何人,谁也不许放走,等着顾局到了处理。”
曾东伟闻言站首身子敬礼道:“是,局长。”
几天之后,凌游这天早上让白南知买了一束菊花,自己又提着一个礼品袋,二人前往了嘉南市东山的一处公墓。
这天是老姜的头七,老姜的女儿姜春莲也早早带着儿子来了这里。
凌游走到墓前,姜春莲看向凌游之后,赶忙说道:“领导好。”
凌游盯着老姜和老伴的合葬墓碑一摆手:“叫我凌游就好。”
凌游说罢,将手里的礼品袋里的东西拿了出来,里面是一副崭新的象棋和两盒大红袍以及两盒香烟,白南知也将那束菊花放在了墓前。
看到那幅象棋的时候,姜春莲忍不住哭了出来,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凌游蹲在墓前,给老姜点了三支香,一边说道:“你可以怪我的,如果不是我找到你父亲,他或许不会这样。”
姜春莲流着泪轻轻摇了摇头:“这桩事,在他心里憋闷了十几年了,也正是因为这事,他的脾气愈发古怪,时不时喝点闷酒就发脾气,我妈活着的时候,和我妈发脾气,我妈走了,和自己发脾气,气的不行,甚至会给自己几个巴掌;当初我和孩子他爸离了婚,带着孩子住在家里,他时常喝完酒之后,想起这件事,就唠唠叨叨的叹气个没完,我和他谈过几次,但说不通,这老头子太犟了,我也正是因为这个,一气之下,带着孩子去了南方,但我没想到,这老头子能犟到这个地步,拿命去换清白。”
说着,姜春莲看向凌游:“我不怪你,至少,在他走后,还能当着他的面看到你给他平冤喊屈,我想,这老头子就算泉下有知,也能咽下这口气了,这件事,总算是画个句号了。”
凌游没有说话,只是盯着眼前的墓碑,冬风凛冽,凌游搓了搓手之后,站了起来。
姜春莲这时打开了腰间的包,从里面拿出了两万元钱出来:“街道的工作人员和我说了,说我爸火化和安葬的费用,都是你给出的,刚刚我也说了,这事不怪你,我还得替我爸谢谢你,这钱,你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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