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戈依稀记得,自己被十几名阿拉伯蒙面战士按倒在地,不管他杀了多少敌人,还是会有更多的敌人冒出来。部落的勇士们浴血奋战,也没有阻止部落被夷为平地的事实。
大火蔓延了整个村庄,孩子与女人们的哭声,被马蹄声淹没。直到留下一片死寂,还有被称为昆仑奴的自己。
在鞭挞中,他穿过广袤的沙漠,走过千山万水来到大明。这里的人好幸福,有绵延成片的良田,有取之不尽的水,但却并没有所谓善良的心。
姜戈被从一户人家转卖到另一户人家,干的是比牛马还辛苦的活,吃得却不允许比家里的狗更多。
他们的族人似乎拥有使不完的力气,一个人可以干两个人的活计,但却需要吃掉三个人的伙食,作为苦力,这是不划算的。
所以他们被一次又一次地倒卖,没有人将他们当人看待,黑黝黝的玩意,只是一种会呼吸的,自己能搬运自己的货物。
眼前的男人和那些变卖自己的主人有何区别?他有着桀骜不驯的眼,让他人膜拜的身份,却改变不了驱使自己为其卖命的本质。
怎会甘心为这种人卖命?姜戈如此对自己说着,所有的同胞也是如此对自己说着,直到,他们看见了眼前白墙黑瓦的二层小楼。
姜戈愣住了,他以为林川只是说说而已……
“多少钱?”林川习惯性讨价还价。
“您诚心要的话,30两,房契现在就给您。”牙人搓着双手谄媚道。
“30两,我不还你价,但这屋子里的锅碗瓢盆,被褥家具都得给我留下,今天就要。”林川将钱袋丢到了牙人手里,然后又将那房契扔给了姜戈。
看着上面并不认识的文字,姜戈却知道,这就是家。
“小是小了点,但这里靠近大街,买东西比较方便。就你们的女人和孩子们住,还算凑合得过去。”林川看着姜戈茫然的表情,以为他不满意。
“长官,你真的要给我们家?”姜戈的身子在颤抖着。
“我从不骗手下,因为欺骗不能换来忠诚。跟我走,以后的每个月5两银,每个人可先预支半年的饷银。如果死了,给20两的抚恤,我会尽量把你们的骸骨带回家。
但是,我的话就是不容反抗的命令,质疑我,顶撞我,背叛我,都会死。”林川每一句都说得很慢,确保姜戈听清楚了。
“可我们只是昆仑奴,您真的不嫌弃我们?”姜戈永远不会忘记每一任主人那嫌弃的眼神,就连多吃几口米饭,都会挨上一顿毒打。
“如果你们偷懒,我当然会嫌弃你们,但我相信,等到了船上,你们不敢。”林川露出了一个邪恶的微笑。
还有什么不知足?姜戈绝不是轻易相信他人之人,但眼前这位就不是人,他是拯救同胞的神!
姜戈率领所有族人,单膝跪地顶礼膜拜,女人和小孩却是手牵着手围绕林川用古老的腔调唱起祝福的歌。
起初林川还有些不好意思,但盛情难却,就让他们高兴地唱啊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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