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俊华一面摸抚自己疼痛的手背,一面厉声说道:“老四可以松手了,否则这家伙真被你勒死。”
中年人松开手,康宁就象个干瘪的麻袋倒在座椅下。老四用黑衬衣的袖子擦了流血的鼻子,瓮声瓮气地骂道:“妈的,多少年没有被人打鼻子了,大家得注意点,这小子是个会家子。”
坐在前排副座的大少终于放下心来,侧过身指着瘫倒在陈俊华脚下的康宁,哈哈大笑道:“这种半桶水的会家子又能怎样?还不是让你俩打趴下了,哈哈……慢点,这条路白天是乱摆乱卖的三不管地段,夜里鬼影都见不着。小陆,你把车开到路边,对对,就在前面没路灯的那棵大榕树下停车。”
密密的树阴下车子一停稳,陈俊华四人先后跳下车来,老四吐了两口带血的吐沫,抓住康宁伸在外面的脚腕猛一用力,就将康宁拉出车厢摔到满是垃圾的地上,只听“咚”的一声闷响,康宁的脑袋结结实实地撞到地面上,还弹了两下侧了个方向才停住。
这一下撞击,让康宁的头上冒出了鲜血,转眼间就顺着发际流满了他侧着的脸上。
康宁也因此剧烈的撞击,呼吸逐渐变畅,但肋部和头部传来的剧痛,让他处于一种眩晕无力的状态,只能卷曲成一团,在地上痛苦地捂着脖子咳嗽。
老四上前一步,用鞋跟狠狠向康宁的脑袋蹬去,康宁正好因剧烈咳嗽发生的抽搐,脑袋移动了数厘米,险之又险卸掉了大部分力道,但头部遭受如此猛烈一击,还是让康宁立刻昏了过去。
老四还在不解恨地一下一下猛踢康宁的腰部和背部,每一脚都发出沉闷结实的击打声,犹如用一根大棒在击打一捆棉被一样,看到康宁完全失去了抵抗和反应,老四这才被哈哈大笑在一旁观望的大少叫停。
大少上前两步,来到卷曲如同熟虾的康宁跟前,从裤兜里掏出一只镀金的法国“都彭”火机,缓缓蹲下,“叮——”的一声脆响,一团闪耀的火苗,照亮了被血水和尘土染得一塌糊涂的康宁面目。
大少看到火光下如此恐怖的一张脸,竟然把自己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向后跳了一步,好一会儿,他才定下心神,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他踢了康宁两脚,看到康宁没有任何反应,深感无趣,索性干脆再次蹲下,打着火机用火苗一点点烧起康宁的眉毛和发际。
“吱吱”的燃烧声发出不久,一股刺鼻的焦糊味道顿时四散开来。
一阵阵剧烈的灼痛感,让康宁悠悠醒来,他左眼被鲜血和尘土蒙住,只能费力地睁大开始浮肿的右眼。他强忍着眉上和发际钻心的疼痛,强迫自己清醒过来,让弥散的神志一点点聚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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