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决定做最后的尝试,低声问道:“小晏,跟着你四叔在新加坡和曼谷等地实习不好吗?我这里条件很艰苦,再一个,我们这群人没有一个拥有经济发展方面的专业知识,就像是一群蹩脚的棋手,你这个专业棋手和我们下棋根本就无法获得提高,说不定还会越来越退步。”
“不!我不这样认为。”
司徒晏美丽的容颜泛出自信的光辉,她看了康宁一眼,随即一脸认真地回答了自己的观感:“正如去年你在香港我家里所说的那样。这是一块期待开垦地处女地,就像一张白纸,可以让人从容挥洒泼墨。我非常赞同你的看法。我认为,这个世界上恐怕再也找不到像缅北第四特区这样让人从头就开始发挥的地方了,在其他任何地方,都无法获得这份从无到有地成就感。这个过程估计相当长,但是充满了挑战和诱惑。而且我认为自己会在这个建设过程中,得到进一步的磨练和提高。”
司徒逸对康宁解释道:“阿宁,你就把小晏留下来吧,当时我们也不理解她的想法,但是老爷子却非常的支持,说这是他最值得欣慰的事情。我们起初不明白,几个兄弟聚在一起分析后,才算是明白了老爷子地意思:一是老爷子对小晏的重新振作深感安慰,二是小晏需要一个建立信心、证明自己的机会。大哥大嫂明白这层意思之后,也非常支持她的决定。特别是看到小晏如今这样的精神面貌,他们两口子都打从心眼儿里感谢你。你就帮我们带带小晏一段时间吧,等她磨练够了,家里就会让她接过我在东南亚的位置。我现在还要兼顾澳洲方面的事务,实在是忙死了。康宁想了想,终于接受了这个现实,转向司徒晏笑道:“给你两个选择:你是愿意做我的经济顾问。还是愿意到特区将要成立的经济发展委员会担任职务?”
“这两个选择我都不会选,我想先做好你的秘书。跟着你学习半年到一年时间,等掌握地区地详细情况之后再决定下一步做什么。”
司徒晏笑颜如花,眼中闪烁着一丝难以觉察的激动。
康宁看到司徒逸毫无意见,显然这件事司徒家内部已经达成了共识,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然后转移话题:
“师姐和卢静的工作效率很高啊。她们一手创建的华益集团受到了云南各级政府的高度重视和大力支持。近来那边的大小媒体大唱赞歌,连续不断地长篇累牍进行吹捧。连我们四个特区都耳熟能详了。其他几个特区的老前辈都找我牵线搭桥,希望能与师姐和卢静地公司展开全方位的合作,这对我地事业帮助很大。对了,我听说那个负责此事的副省长因为招商引资有功,马上就要调任贵州省委书记了,有这回事吗?”
“大致差不了,但是正式提拔前,李副省长还需要到中央党校研究生班进修一年,他的能力和品德都不错,但是还缺个专业学历,一年后估计会被重用。”说到这里,司徒逸有意压低了声音:“两会过后,你的老对头蓝建国的任命正式下来了,堂堂地副省长,分管广西地文教卫生。不过,虽然他从市长升到了副省长,看起来似乎很风光,可我听说如今他的地位非常地尴尬,处处受到同僚的牵制排挤,上下都受到钳制,很有点儿像国外那种政府部门中的不管部长一样,好像什么都管,其实什么也不能管,哈哈!我家老爷子还说你为人厚道,没有赶尽杀绝,认为你这么年轻就有如此肚量,非常的难得啊。”
康宁尴尬一笑,含糊其辞地说道:“这事儿说起来挺复杂的,加上我家老爷子谆谆叮嘱,我也不敢违抗他老人家,只好一切顺其自然了。”
司徒逸也不想纠缠这个不愉快的话题,笑着说道:“大哥昨天与我通电话,说马一鸣在香港拜访我家老爷子的时候,表示即将在合适的时机给你平反,政府将会本着实事求是的态度,将你的案子公之于众,这么一来,你可以放心地回家走走了。”
康宁苦笑着摇了摇头:“以我现在的身份,回去很尴尬啊,动一动就是代表缅甸第四特区政府,先不说此行可能带来的政治影响,单说这一平反就立马回去招摇过市,马书记那里也会头痛的,肯定全国上下也会闹得沸沸扬扬。为了照顾方方面面的利益,一两年内我都不太可能会回去,甚至到毗邻的云南走一走,都需要慎之又慎。我估计国内也是这个意思,大家保持默契,心照不宣算了。”
司徒逸赞赏地笑道:“你这个决定不错,真正做到了有礼有利有节,这才是一个特区领导人所该具有的气度!对了,你们华青社秘密转到我们开曼群岛公司的十亿美元黑钱已经洗干净了,一周前分散在欧洲和北美绕了一圈,已经全额转入了遥姐和弟妹的华益集团。她们的广西华益投资公司动作很快啊,短短的时间就入股了三个大型华侨农场,并且与广西方面就兰宁机械厂、柴油机制造厂、农机厂合并改组的问题达成了一致。三个工厂组成新的广西机械设备制造集团公司,我们注资了六个亿人民币,占有全部股份中的百分之五十五,一举解决了四千多工人的下岗就业问题。徐家伟的公司和你们特区的柴油机、农用车、制糖设备和农机设备订单,一下就是三个亿的人民币,让老马为首的新一届政府精神大振,欣喜若狂。民众对新一届政府的工作能力也非常的满意,老马让我家老爷子转达他对你的谢意。”
“谢就不用了,回头如果他能在技术上支持我们第四特区的机器设备制造公司,就是对我的最大帮助了。”康宁想起第四特区薄弱的工业基础,微微叹了口气。
司徒逸问道:“阿宁,你真的打算引进一条全新的农用车组装生产线?你觉得这个决定合适吗?”
“怎么?四哥有什么建议吗?”康宁停下脚步,显然是对这个问题非常的重视。
司徒逸盯着康宁的眼睛,认真地回答道:
“接受你的委托之后,我们的德国公司和美国公司全都动了起来,不过仔细分析过后,却觉得你们的计划有很大的问题。”
康宁一听,脸上满是迷惘。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