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数人提问之后,会场气氛还是那么呆板凝重,台上没有笑容的几个巨头的严肃表情,令所有人感到沉闷压抑。
一个黑头发的中年欧洲记者终于获得工作人员递来的话筒,一开口就让整个喧哗的会场安静下来,因为他把目标对准了一直没有开口却是任何一个记者都想采访的年轻的缅甸军政府第六号人物康宁:
“本人是法国《世界报》驻东南亚首席记者皮埃尔.迪尔诺,请允许我询问康宁将军一个问题:外界传言将军所指挥的平叛军队无情地虐待成千上万的罗星珈部被俘官兵,甚至有传言政府军残忍杀戮了数以千计的投降俘虏……请问将军,这是否是事实?另外,我还想问问将军,目前的政府军已经在西北战场上取得了压倒性的优势,什么时候你才结束你们与罗星珈部之间的战争?”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康宁脸上,身穿缅北边防军上将军服的康宁脸上的笑容依旧,威武中透着儒雅,和蔼中流露严谨,显得那么从容不迫:“你好,皮埃尔.迪尔诺先生,很荣幸能回答你的提问,不过,你的问题不是一个而是两个,你希望我回答哪一个?”
众人一愣,随即发出轻松的笑声,高大的皮埃尔笑了笑请求道:“对不起,将军,如果您同意的话,请您两个问题一起回答,行吗?”
众人又是一笑,康宁点点头笑道:“我很愿意回答你的这两个问题,关于第一个问题令我很惊讶,不知道你是从哪里获得的这些信息?先不考虑这些危言耸听的谣言的出处,我只说说目前在缅西北战俘营中的被俘叛乱官兵的实际问题,由于叛军中很多官兵的身份相当复杂,其中不少人根本就不是我们缅甸人,因此繁琐的甄别工作还在持续进行中,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大家,战俘们受到良好的待遇,伤病者获得及时的医治,甄别出来的缅甸籍叛军官兵相继转到远离前线的后方进行教育改造,其中亲手屠杀过平民的官兵、抢掠者、****者和恶意破坏公共设施者,将会受到法律的严惩,其他大部分被俘人员将会在三个月的教育学习之后释放。那些非缅甸国籍的叛乱者,待甄别完毕另行处理。”
“不不!康宁将军,这只是一面之词,你拿什么来让国际社会相信?”皮埃尔抢着发问,一旁的工作人员立刻上前收回话筒,不让皮埃尔再发言了。
康宁和气地说道:“请等等,把话筒还给这位先生……皮埃尔.迪尔诺先生,我很奇怪为什么你能相信谣言而不能相信我的话,从你的表现中我难过地感觉到,这里面有着你们西方世界长期对缅甸抱有的误解和偏见,也有违新闻从业者的道德原则,不过这不是太大的问题,任何的了解与信任总是需要一个过程,所以我对此虽然感到很遗憾,但也能够理解康宁略作停顿,扫视了一圈众人,再将目光转到皮埃尔脸上:“作为西北战区最高军事长官,我有责任消除外界的误解,展示事情的真相,因此,我借此机会邀请皮埃尔.迪尔诺先生亲自去看看,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将会为你提供力所能及的方便,甚至批准你到一线去采访我们的官兵和不断增多的被俘叛军,有句名言说得好,事实胜于雄辩,我也信奉这句话。”
“太感谢你了,将军!我非常荣幸能够获得你的邀请,更愿意亲自到西北战场走一趟,我以一个新闻从业者的良知郑重宣布,我将如实地向法兰西和全世界**道我的所见所闻。”
皮埃尔没料到获得如此宝贵的机会,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抖。
其他记者见状,纷纷站起来请求获得同等机会,会场一时间变得熙熙攘攘,直到康宁站起来大声宣布请有意前往采访的各国记者,三日内向缅甸外交部或者总理府新闻办提出书面申请之后,会场这才安静下来,而诺拉敏很默契地及时宣布会议结束,害得众多早就准备好一大堆尖锐问题的各国记者失望不已,可又不能当场发泄,毕竟很多记者都沉浸在能够前从未向外国人开放的往战地采访的喜悦中。
回到幕后的康宁对貌埃等人的赞赏非常谦虚,他心里知道从这一天开始,自己身上肩负的压力将会越来越大,新的征程满是新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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