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二十九年八月中旬,清军与葛尔丹会战于乌兰布通,清军惨胜,死伤无算,就连大将佟国纲都战死沙场,葛尔丹在战事不利的情况下,巧施缓兵之计,假称投降,连夜带心腹逃回了老巢,清军虽获胜可师老兵疲、粮草不济不得不退兵回朝,康熙的第一次亲征以惨胜告终。
老爷子回来了,放大假的日子也就结束了,阿哥们都老老实实地上着学,没事就躲各自屋里,那些子偷溜出宫快活一把的事儿别说干,连想都不敢想了——老爷子心里头憋着火呢,刚回来就寻个小事将老二胤礽骂得个狗血淋头,老三幸灾乐祸,想来个落井下石,结果被罚跪了一个晌午。胤祚也没讨好,就因为习字时写了个错别字,其实也就是写了个简化字,愣是被罚抄写十大张经文外带交十篇策论。几个大阿哥都被罚了,那些个小的,还不赶紧夹起尾巴做人?
老爷子那是借题发挥呢,打板子打的就是胤礽和自个儿,没说的,就是为了聚宝行的事儿,只有老三是自个儿讨打的。胤祚心里明白的很,不过明白归明白,该老实的时候还是得老实些,每日里除了上学、练武,胤祚就老老实实地呆在自个儿的小窝里,喝喝茶,弹个琴什么的,就是不想让老爷子有个发飙的机会,这不,又躺倒在摇椅上,拎着个小茶壶悠哉着呢,嘴里还不时地哼上两句。
唔,怡红这个丫头这些年出落得如花似玉,跟了自己五年了,算起来也有二十出头了,是该婚嫁了,这些年服侍自己,倒也贴心,没功劳也有个苦劳儿,在前世那会儿二十出头算是正当年,可在这个年代,那就是老姑娘了,再不嫁,只怕就嫁不出去了,嗯,是该为她好生寻门亲事。老爷子也真是的,现如今后宫早满满当当的了,还每年选秀女,真是个种马级的人物,宫女数千,能得宠的又能有几个,其他的就只能成为深宫怨女了,腐败啊,腐败。胤祚正有的没有的瞎想一气,猛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温宪格格略带着急的声音:“慢点,小禵子,别跑,小心摔跤。”
胤祚直起身来一看,猛打了个激灵。我靠,不得了,祸害来了,快快快,将好东西都收起来,宣纸、徽墨、端砚都藏好,茶具也换一套,对,就拿那套缺了一个嘴儿的拿出来就成,去,拿块破布将那台古琴也盖好……
胤祚这会儿恨不得变出个如意乾坤袋之类的玩意儿,将自个儿屋里的好东西都装起来,如果时间来得及的话,最好自个儿也穿身叫花服啥的,没别的原因,就因为老十四那小东西来了。
胤禵,康熙第十四子,今年刚两岁多一点,是胤祚同胞老幺,属嘴甜心狠的典范,别看刚会走路,祸害起人来,那可是一套套的,每回胤祚去额娘那请安,都没少被这货敲诈兼勒索,好东西被搞走了不少,恨得胤祚直想拿根大棒子敲他的小屁股,无奈这货嘴甜,甚得乌雅氏的宠爱,到了底儿总是胤祚吃亏,头前好不容易整出来的虎皮大衣,还没威风几天呢就成这祸害的尿布片子了。
“六哥,您这是在干啥啊?”
“没,没干啥,啊,六哥正打耗子呢,头前看见一只大耗子跑进布底下,六哥正找呢。”胤祚正忙着藏东西,没曾想老十四一头撞进了屋,顿时满脸子尴尬地瞎说一气。
“真的,在哪?”胤禵那双大眼立刻冒出光来,探着头就想转入衬布地下,忙地胤祚一把抱起小家伙,哈哈笑道:“来、来、来,老十四,今儿个六哥给你讲故事去。”
“不听,不听,我就要看耗子。”小家伙在胤祚怀中可着劲地扭来扭去,可人小力弱,哪能挣脱得出,顿时小嘴一瘪放声大哭起来:“六哥欺负人,回头告诉额娘去,呜呜……”唬得胤祚手忙脚乱地哄着:“啊,六哥回头给你买冰糖葫芦成不?”
“不要。”
“要不买万花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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