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儿能写个啥信,每回不都是翠儿代写的吗?胤祚一听说是李卫亲自写来的信,不由地愣了一下,接过来一看,顿时笑得喷了,这信是这么写的:
主子大安:
奴才李卫给主子清(请)安了,奴才不当官时相(想)当官,当了官才知道当官的都是狗养大的,一个个都是乌七八黑的捞银子,奴才不捞,他们就叫奴才“二五眼”,奴才一生气就当自己就是“二五眼”,昨儿个奴才把来县里头吃喝不给钱的一个混站(账)行子给枷了,那狗才说他是提督的戈什哈,说奴才打了他就是不给提督大人面子,奴才一生气,就再打了他三十板,告斥(诉)他奴才是皇上的官儿,不是提督的狗……主子,奴才相(想)您了,还相(想)着王府,再有就是翠儿总相(想)着福晋,总逼着奴才读书,可怜那些书认得奴才,奴才却认不得他们……
“这个李卫还真是个‘二五眼’。”胤祚笑过之后摇着头道:“这小子不读书,可行起事来还是不错的,不贪钱,不惧权贵,有点样子。”胤祚手下的“鸿鹄”也有专人在盯着那帮子当了官的奴才,就怕着这帮子奴才行差踏错,胤祚上回被秦浩的背叛可是搞怕了,一旦发现自家奴才有不轨行为,胤祚是绝对不会手软的,李卫官当得如何,胤祚自然是心中早就有数的了。
邬思道轻笑一声道:“书读不读倒是小事,当官能做到为民做主,能心里头总想着百姓就足够了,总比那些满口子仁义道德,背后却是男盗女娼的狗官要强得多。”
嘿,理是这个理,就可惜从古到今清官总是少数,要想水清那就无鱼了,吏治要想清原本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靠人治的话,这吏治永远也清不了,不过这事儿现如今也急不得,万事总得有个过程不是,日后再慢慢设法就是了。胤祚笑了一下,没有接邬思道的话,叹了口气道:“今儿个本王轮值,有两件事儿,头一条就是方灵皋进了上书房,成了圣上的布衣之交,看样子是成了布衣宰相了。另一件事是山西的案子发了,这件事落到了本王头上,估摸着明日一早,圣旨就会下来,本王还得上山西走一趟,样子还是得做的。”
山西的事情早就已经议过了,该怎么解决也早就有了预案,邬、林二人都不愿在这事上多浪费口舌,根本连提都懒得再多提,倒是对方灵皋进上书房的事情颇为重视,各自皱着眉头苦苦地思索着康熙老爷子此举的用心。
康熙老爷子的用心其实胤祚心中早就有数了——老爷子此举不过是在为后事做安排罢了,老爷子英雄一世,可不想落下个晚节不保的名声,留方苞在身边却不给他官位,不过是要让方苞冷眼旁观,看看谁才是那个真命天子罢了。胤祚知道归知道,只是这话胤祚却不能说出来,因为这是胤祚前世所知的历史,说穿了当然是一钱不值,可说出来的话,胤祚又无从自圆其说,再者,胤祚心中也有些疑惑,毕竟前世那个时空,康熙老爷子可是活到了康熙六十一年,而这会儿才康熙四十三年而已,胤祚并不敢真的确定就是那么回事儿,因此胤祚索性装糊涂,任由两大谋士猜去。
邬思道想了一阵之后道:“起风了,王爷要有所准备才好。”
起风了?这么说来,邬思道得出的结论跟咱是一样的,那么老爷子的身体究竟是不是出问题了?娘的,“暗箭”费了老鼻子的劲也没有找到点有用的消息,真他妈的怪了。胤祚皱了下眉头没有吭气。
林轩毅看了看胤祚道:“圣上在为后事铺路已是必然之事,从王爷进上书房到方灵皋成布衣宰相都说明了同一个道理,王爷确实该重新规划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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