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的折子归根结底其实就一句话——司法独立。简而言之就是将司法权从督抚等官员手中剥离出来,成立遍布全国之专门机构,以朝廷颁布地律法为准绳来断案,从而将行政权与司法权分开,以达到司法监督地方官员之目的。所谓的两院其实就是法院——法院只管审案子,包括民事案、刑事案,但不参与地方政务;监察院——只管刑事案的追踪与起诉,具体追缉嫌犯则由提刑府负责;三府指的是:提刑府——将刑部、地方官府中有关追缉嫌犯之职责独立出来。成立专门的组织,也就是后世所谓的公安局系统;督察府——将现有的督察院体系加以整合,将“鸿鹄”并入其中,对各级官员进行监督,该府只有调查权、审问权。没有判决权;民事府——以“鸿鹄”为主体,对民间进行监控,了解民间动态,除为朝廷提供立法、诏令之依据外。还负责对类似白莲教之类地邪教组织进行打击,同时也负责国家之安全,类似于后世的国家安全局与情报局之综合。
胤祚对弘历的折子也很满意,虽说弘历的折子中尚有不少地方写得很含糊,有待磋商之处甚多,但至少这三府两院制从总的来看没有什么太大地漏洞,当然,真要想实现却不容易。不光是朝廷的决心问题,这其中牵涉到整个朝廷乃至地方官府的大变革,不是一朝一夕能实现得了的,只能是一步步慢慢行去,没个三、五年地工夫别想整出个名堂来,真要完全实现,少说也得十几年乃至二十多年的完善。
五天了,胤祚整整花了五天的时间对两份折子进行润色和修改。结合自个儿前世的知识体系以及这些年来的从政经验。整理出了两套看起来算是不错的实施纲领,虽说其中可能还有许多的漏洞和不足之处。但就总体而言,这两份纲领性的东西已经算是具备了实用地价值,只是一个问题始终困扰胤祚——究竟该判谁赢?
胤祚苦心造诣出了这两道难题就是为了确定谁才是最适合继承大位的人选,可没想到现如今却令胤祚自个儿有些子狼狈不堪——他实在无法凭借着面前的这两份差不多优秀的折子推断出谁更优秀一些,思索复思索,胤祚头都想得疼了也没闹明白该如何解决这个难题,可不管怎么说,事情总得办不是?总不能将这两份重要的折子都捂在手中罢,没奈何胤祚也只能将一起子军机大臣都宣到了烟波致爽阁。
“都看完了罢,好生说说,这两桩事该如何着手?”胤祚默不作声地等一起子军机大臣们都看完了折子,这才貌似随意地开口问道。
兹体事大,不单关系到朝廷的大变革,还关系到继位人选之争,众臣都是老于世故之人,早就明白了其中的关窍之处,尽管被这两份折子震惊得不轻,可却没有人愿意在这时候开口议论此事,大家伙全都垂首而立,就是不吭气儿。
胤祚心里头原本就烦,此时见众军机全都在装哑巴,顿时来了气儿,瞥了一眼众臣,冷着声道:“怎么?都哑巴啦?马齐,你先来说。”
马齐是多年的老相了,朝廷各部尚书都轮过,对朝务地熟悉原本就无人在他之上,此时听胤祚第一个就点到自己,额头上顿时见了汗,只是圣上有令,他也不敢不答,没奈何只好沉吟了一下回道:“启禀圣上,臣以为此二策都算得上策,只是有个先后地问题,臣以为推广技术之事可以先行,至于……”马齐顿了一下,犹豫地说道:“至于三府两院之事牵涉过广,若是一体动了起来,只怕朝野不安,此臣之愚见耳,望圣上明鉴。”
“唔。”胤祚不置可否地点了下头,斜了眼张廷玉道:“衡臣,尔素来办事谨慎,对此二折有何看法?”
张廷玉咬了咬牙,跪倒在地道:“圣上,臣以为圣人之道在于教化民众,天下不患寡而患不均,若是重商轻农,怕有大祸,臣不敢苟同马大人之意,臣以为推广技术之策须缓,倒是吏治清明为要,只是若依大阿哥所献之策行事,朝廷变动过大,一旦有失,则小人之祸丛生,臣以为也当缓缓行之方好。”
“圣上,张大人所言甚是,臣也以为此二策当缓行为宜。”军机大臣兼礼部尚书李振裕也跪倒在地,高声劝谏道。
“圣上三思。”李光地也站了出来,声援张廷玉。
范时捷偷眼看了看胤祚那张愈来愈黑的脸,又瞅了瞅不动声色站在一旁地马齐,犹豫了一下,还是站了出来,高声道:“圣上,臣以为推广技术一事不妨先在一省试行,若是无误再推广也来得及,至于三府两院制臣以为不妨先整理个章程出来,与推广技术一事并行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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