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叶上的水珠不断地从笊篱的缝隙里滴落下来，在崭新的木案台上流淌出一面地图，渐滴渐静。中森明菜在一旁忙碌着，从橱柜和抽屉里拿出了各种可能要用到的工具和调味瓶，心翼翼地摆在了案板上，一切准备妥当。

这时，她却停了下来，成田胜不知道怎么回事，依旧不见她动一动身子。

“怎么了？”

“嘘！”

中森明菜声地示意着他不要话，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露出了一个不好意思的笑脸，“在回顾母亲是怎样做的，我有点忘记了，我真傻。”

“好吧，”成田胜感觉自己有点像是被捉弄了，“现在想起来了吗？”

中森明层点头，接着，从笊篱里拿出蔬菜，放进白瓷钵里。一连串动作大手大脚，很有商店街孩子的派头，虽然和优雅谈不上边，但对成田胜这样的厨房白来一看就知道她是精于厨艺。

她左手拿起汤勺，放进盐、胡椒、芥末，再倒入醋，静停在菜钵的上方。接下来右手拿起一个叉子，用叉子尖儿调匀勺子里的调料。这时，窄勺子上叉子尖儿的动作急速细，仿佛缝纫机的机针在转动，勺子里的醋生起涟漪，就像绸缎的细纹。

看着她前后如同流水线似的动作，成田胜忍不住笑了出来。中森明菜手上动作不停，只是斜着眼狠狠的瞪了一下他。

“觉得明菜桑很厉害。”

“胜君分明就是在嘲笑我，明菜我可不听。”中森明菜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在这话的时候嘴角已经高高勾起。

她讲勺子里的醋汁均匀细致地洒在菜叶上，又把银勺横放在钵上，拿起橄榄油瓶，带着幼稚园的保育员的口吻宣布道：“醋和油的比例是一比三。”

话间，她也像刚才那样大手大脚，往菜里倒了三勺橄榄油。

“明菜桑搅拌浇汁的手法有点像化妆。”

“你总是想要变着法子夸夸我吧？就算我做得不好，也要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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