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二人忽略了好久的月关,又感到不甘寂寞了,他走到纪稹腿边。 拽着他的腰带玩。 月关的力气虽然小,可多拽了几下,还真把纪稹的腰带给拽下了一点。 这时,一个方块状地事物从纪稹腰带间落到地下。 陈娇蹲下身子。 将它拾起,却发现那是一个缝制得十分精致地平安符。
“这是……”陈娇惊讶道,“平安符?”
纪稹脸色变了变,随即现出了窘迫地神情,说道:“那是一个朋友送的。 ”
“朋友?”陈娇明显不信道,“稹儿,什么时候交到了会为你缝制平安符地朋友?也不带回来给姐姐见见。 ”
纪稹脸上的窘色更甚,连话都说不圆转了。 说道:“那是,那是……”
“好了。 ”陈娇将平安符重新放到纪稹的腰带间,说道,“你长大了。 这些事,姐姐也不问你。 不过,可不许花心,真喜欢人家,就要好好待人家。 知道吗?”
纪稹看着一脸笑容的陈娇。 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但是脸上却还是笑道:“姐姐还信不过我吗?”
从小院里出来地纪稹,松了一口气。 他从怀中掏出平安符抚摸着,心中有一种逃过一劫的侥幸。 有时候,他真不知道是该感谢陈娇的信任,还是该怨她。
冠军侯府
“喝!”挥完最后一拳,霍光完成了今日的所有功课。 他喘着气,走到场边,从麦芽糖手中接过毛巾,擦着头上的汗,笑着问道:“糖糖,怎么样?我今天有进步吗?”
麦芽糖看了一下边上地沙漏,说道:“嗯,比昨天快了一些。 更熟练了。 ”
霍光听到这话,松了一口气,说道:“有进步就好。 过几日,就要重新回博望苑上课了。 我可真担心,到时候达不到纪大哥的要求,要被他修理。 ”
麦芽糖笑嘻嘻道:“公子这么努力,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然后她又捂着鼻子,挥了挥手,说道,“你浑身都是汗,臭死了。 快去洗澡。 ”
霍光已经习惯了麦芽糖的轻度洁癖,只笑了笑,说道:“那我去澡堂了。 你回房帮我把衣服拿来。 ”
“知道啦。 ”麦芽糖点了点头,说道。 离开了皇宫,没了很多年长宫女地耳提面命,麦芽糖倒是显得比在宫里的时候,活泼多了。
麦芽糖一路蹦蹦跳跳地往霍光的房间跑去,中间路过书房,却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感到有些奇怪,便踮着脚,透过窗户的缝隙往里看。 她瞄到一个白色的背影,正在书房里翻东西。 那人的动作很小心,将所有动过的东西都放回原处,让人看不出被动过地痕迹。 麦芽糖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是看到这鬼鬼祟祟的动作,总觉得不对劲。
她便忙跑到澡堂,这时霍光已经钻进了水里,洗完了战斗澡。 他看到麦芽糖回来,便抬起手,说道:“衣服拿来。 ”
麦芽糖这才发现自己忘记去拿衣服了,便说道:“你先穿原来的。 你听我说,我刚才在书房……”麦芽糖将自己在书房的所见所闻,描述了一遍。 霍光也感到有些不安,他匆忙穿上衣服,跑到书房,却发现房门是锁着的,而窗户也没有打开的迹象。
霍光疑惑地转过头,问道:“你是不是看错了?这门锁是在我哥手里的,没有他允许,别人都进不去书房的。 ”
“不会啊。 ”麦芽糖皱眉道,“我刚才明明看到。 ”
“书房里,都没有什么钱财,便是有小贼,也不会挑这里地。 ”霍光说道,“而且小贼也没必要将所有东西放回原位。 ”
“可惜……”麦芽糖还想坚持些什么。
“你大概看错了吧。 ”霍光说道,“好了,便是有人进了书房,也没什么,反正里面除了我哥地兵书,什么也没有。 ”
霍去病将鞭子交给迎上来的家人,往里面走去。 这时管家走上前,说道:“侯爷,宜春侯在厅里等着你呢。 ”
宜春侯便是卫伉,他们二人自幼不亲,平日除了家族聚会少有走动,听到卫伉忽然来访,霍去病皱起眉头,说道:“他怎么来了?”
“来了有好一会儿了,一直在大厅等着呢。 ”管家答道。
“他没为难小光吧?”霍去病问道。
“没。 ”管家答道,“二公子在后院练武,宜春侯没去后院。 ”
“那就好。 ”霍去病点了点头,说道。
卫伉一身白衣,坐在大厅内,手执酒壶,自斟自酌着,乍一看,倒是很有些翩翩佳公子地风范。 他看到霍去病来了,便起身道:“可终于回来了。 ”
“你来做什么?”霍去病将外袍解下,交于家人,寻了卫伉对面坐下。
卫伉见霍去病神情轻松,动作潇洒,再想到自己这些日子为了阳石公主的婚事,到处奔走,身心俱疲,不由得心中有气,便出言讽刺道:“看来你和你那知交相聊甚欢啊。 ”
霍去病听出了他言中的不善之意,眯起眼睛,说道:“你监视我?”
“哪敢。 ”卫伉昂起头,说道,“只是在路上碰到了平阳侯。 ”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霍去病听说是曹襄所说,也没怀疑,只点了点头,问道。
“是姨娘托我来的。 ”卫伉扬了扬手,将一个平安符甩到霍去病身上,说道,“她给你缝的。 不然你这破地方,你以为我爱来吗?”
霍去病看着那平安符,有些怔忡,从他第一次出塞开始,卫少儿每次都会为他缝制一个这样的平安符。 便是如今他破府而出,这个习惯依然。 再想到自己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心中不禁有了一点愧意。 他开口问道:“我娘,最近身体好吗?”
“还不错。 ”卫伉俯视着他说道,“她正忙着帮阳石公主筹办婚事。 人逢喜事精神爽,身体自然也好。 ”
“这样啊。 ”霍去病说道,“陛下打算让阳石公主在詹事府出嫁,想必会让她很操劳,你替我多照顾照顾她。 ”
“不用你说,这些年来,我也一直在做。 ”卫伉冷哼了一声,说道,“你要真有心,把那杂……把那霍光送走,搬回府中,岂不更好。 ”
卫伉丢下一句这样的话,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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