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睿这番话说的一点余地都没给柳庆东留下,而且语速很快,丝毫不给对方反驳自己的机会和时间。
之所以表现的这么强硬,陆睿也是有着自己考虑的。尤其是在包远征病重的这个关键时刻。陆睿要考虑的不仅仅是一个田东阳被抓所能够引起的后续反应,更重要的是,要通过这个事情看清楚某一些隐藏起来的真相。
对于陆睿来说,包远征这个正牌市长倒下去了,整个仁庆市出现了一个大的权力真空,上面的内斗如此激烈。从仁庆市偶尔的干部调整当中就能可见一斑,如此一来,柳庆东这个临时主持工作的常务副市长,居然敢对自己亲自批示引进的人才先斩后奏,这是不是一种层面上对于自己这个市委一把手权威的挑衅呢?
田东阳有没有经济问题姑且不说,自然有法律去评判制裁他,但是陆睿无法容忍,在如今的这个时候,有人敢于对自己的权威提出挑战。
这就好像一个狮王的领地,哪怕有人在这片土地上撒了一泼尿,都要承担狮王的怒火,因为他不仅仅是做了一个小事,而是触犯了狮王的威严和规定。就好像现在的柳庆东,不经过陆睿的同意就抓了陆睿批准引进的人才,那意味着什么?是不是意味着柳庆东这个临时主持市政府工作的常务副市长,已经不把陆睿这个市委书记放在眼里了呢?
抓人可以,必须也要经过陆睿的同意才可以,连这个事情都不清楚的话,他柳庆东打的是什么主意?
并不是陆睿如何留恋手中的权力,又或者是陆睿对于某个事情有难以掩去的执念,只是因为这个事情着实是一件具有很大意义的事情,对于别人来说也许是件小事,但是对于官场中人来说,这无疑是涉及到权力争夺的关键。
柳庆东也不知道是真的明白了陆睿的意思,还是装糊涂,打了一个哈哈道:“陆书记说笑了,您说的那个合作项目的事情,我之前是一点都不知情啊。再说了,批捕田东阳的时候你还在参加商业谈判,又是关系到高新区的关键案子。您走之前不是说了么,有大事的时候向您通报,小事情我们可要酌情处理。如今包市长不在,我也就只能赶鸭子上架,勉强做主了。”
陆睿眼中寒光一闪:“这么说,你是故意抓的田东阳了?”
柳庆东似乎是满心无奈的说道:“陆书记,这个田东阳真的是不抓不足以平民愤。电话里面跟您解释不明白,等您回来的,陆书记,我当面向您汇报这次的情况。”
陆睿听了他的话,嘴角划起一个弧度来,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仿佛是在预示着什么。
官场就是一个大染缸,每一个人进入这个权利磁场之后必然会发生一些变化,陆睿对于柳庆东的这个变化虽然感到很意外,但是却并不奇怪,正所谓一朝权在手,就把令来行,大事不汇报,小事天天报,连市里面有领导家孩子结婚都汇报到法国去,但是却暗自抓了自己的人,这个柳庆东打的主意是什么,陆睿想想也知道了,看来他是又心思活跃了。
不过陆睿现在却不能发火,只是点点头平静的说道:“那好吧,柳市长,你准备一下吧,啊,这个汇报我要认真听听!”
放下电话,陆睿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嘴里面喃喃自语道:“终于忍不住了么?周副省长。”
常务副省长周宏清,陆睿早就知道这个人不简单,仁庆市好几个常委都跟他有着错综复杂的关系,这位别看是空降下来的副省长,却很快在g省聚集起了一批属于他的势力,这一切都要得利于他的岳父曾经是g省省委副书记的关系。官场当中就是这样,有时候看似不起眼的人,实际上却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就好像周宏清,连亲家葛成名被陆睿给拿下都没有反应,一般人都以为他是个没什么本事的人,但是陆睿却知道,这位周副省长,只不过是在隐忍罢了。
陆睿更是知道,周宏清和柳庆东的私交很好。
这个消息是陆睿从贺国丽那里听来的,她去年调进省委办公厅做常务副厅长,了解到不少关于这方面的消息。柳庆东和周宏清的关系很特别,他们属于华夏官场一种极其特别的相互伯乐关系,其渊源,要追溯到很多年前。
当年,周宏清在下面当副县长,见县政府办公室的一个女办事员长得年轻漂亮,就起了色心,把人家给办了。这种事在当年那个时代可是一件大事,一旦查实的话,别说开除党籍撤销职务,甚至有可能以流氓罪判刑坐牢。而从某种意义来说,周宏清之所以敢这么大胆的做出那种事情来,也有一个原因,是那个女办事员主动勾引的他,是带有主动投怀送抱性质的。女办事员并不是因为倾倒于周宏清的魅力,只因为是临时工,而且是农村户口,想通过他解决农转非而且转干。而在周宏清看来,自己一个副县长,要解决这么件事,并不是难事。
让周宏清没料到的是,这事出现了意外,他正着手办这件事的时候,县公安局局长换了,新任公安局局长是从市里下来的,以前和周宏清有点小过节,坚决不肯给这个农转非指标。女办事员自然不肯善罢甘休,对周宏清好一阵威胁,意思也很坚定:“老娘吃了这么大的亏,黄花大闺女都陪你睡了,你现在跟我说事情办不了,做梦!我不管那么多,你答应的事就一定要办,如果办不成,就得赔偿我的青春损失费,否则,我去告你强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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