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主任,也许我说话有些重了,可您想一想,近十个亿的投资,哪怕是换成一百元一张的钞票,砸在水里面也应该有个响动吧?”
陆睿看着余云,认真的说道:“老书记,咱们是人民的干部,这十亿可是老百姓的血汗钱呐!于情于理,我既然做了鹤鸣市的当家人,就要给全市老百姓一个交代!”
余云久久不语,半晌之后才摇摇头道:“这个事情的复杂程度,远超你我想象,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不管是我,还是白东旭同志,在鹤鸣市钢铁集团的问题上,都是问心无愧,对得起全市群众的!”
陆睿道:“老书记,我相信您和东旭市长,不过,咱们关起门来这么说没有效果,外面的风言风语究竟有多厉害,您比我清楚。所以,我想是不是组织一个调查组,把事情的真相调查清楚,公诸于众呢?”
余云想了想,长叹一口气道:“你是书记,你来决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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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陆睿跟余云谈话的时候,林蔚然正满脸苦笑的看着面前的宝贝女儿。
“安琪,你怎么回来了?”林蔚然一脸诧异的看着女儿。
今天下午,他结束了在党校的培训,回到家里面,虽然自己得到了一个优秀学员的评价,但是林蔚然知道,这并不能改变自己赋闲的局面,官场上一个萝卜一个坑,富强区委办公室的正科级职位早就满了,轮不到自己这个没背景的家伙。
没想到的是,等林蔚然回到家里面,发现家里居然一个人都没有,打通妻子的电话,妻子赵双在电话那边柔声道:“今天咱妈过生日,我带女儿回来看看。我以为你在党校没空回来呢。要不然,你现在过来?”
林蔚然露出一个苦笑来,摇摇头道:“算了,我自己安排一下吧。你也知道,去了又得生气。”
赵双没有说什么,她知道丈夫话里面的意思,想了想:“那我跟爸妈说一声吧,你别过来了。”
赵家在富强区虽然不是什么高门大户,但赵双的父亲,却曾经是富强区的常务副区长。也曾经做过区委组织部的部长,管着全区干部的官帽子。不得不说,这位老爷子很会做事,以前在位的时候提拔了很多年轻有为的干部,而这些人现在都充实在富强区的各种要害岗位上,所以逢年过节,赵家总会异常的热闹。
最关键的是,这位老爷子还有个好媳妇。赵双的母亲退休之前,是市委组织部干部二处的处长,职务比丈夫还高。门生故旧遍布全市各地,赵家的三女四子每一个人都有一个不错的前途,儿子媳妇,女儿女婿都有出息,这一大摊子人,构成了一张关系网,而这个关系网,则让赵家,成为了富强区不大不小的一个大家族。所以林蔚然哪怕不受家族重视,也得以在区委办公室混了一个副科。
有了这样的背景。每一次赵家二老过生日这样的大事,都是赵家最热闹的时候。
赵双是赵家最小的女儿,从小受尽父母的宠爱,可当初她死活不肯按照父母的安排,非要嫁给林蔚然这个没背景没实力的穷小子,这在当时可是引起了很大的动静。最初赵家的两位老人虽然对于女婿的背景有些不满意,可也没有太过反对,毕竟林蔚然是名牌大学毕业,也算是前程远大,女儿嫁给他,起码也算是才子佳人的一段佳话。
但是,他们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女婿竟然是那么一个脑袋不开窍的榆木疙瘩,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他还玩知识分子清高那一套,真是期望越高,失望越大。甚至有一次,老爷子安排林蔚然去下面的乡镇锻炼,他竟然给拒绝了,浪费了老爷子的人情不说,还告诉老爷子,以后少扯这种没用的东西。
赵老爷子一气之下,干脆就不让小女婿进家门,久而久之,已经约定成俗。大家对此都习惯了,但是谁也不会讨没趣,在老爷子面前提林蔚然的事。要不是老太太心疼女儿,恐怕连赵双也都不能进这个家门了。
刚刚赵双接电话的时候,自然是在饭桌上,电话的声音有些大,林蔚然的话透过话筒传遍了桌子上的每一个人耳朵里面。
“哼!”赵老爷子冷哼了一声,刚才的满脸笑容不见了,心情显然是很糟糕。人就是如此的奇怪,是他不允许林蔚然进家门的,但是作为女婿的林蔚然不来给丈母娘祝寿却又让他心理不平衡,老丈人遇上这样的事,哪里还有吃饭的心情?
“老头子,算了吧。”林蔚然的岳母,咳嗽了一声低声说道。
赵双的大哥叫赵鹏,在富强区是排的上号的人物,身为区委组织部的副部长,是目前富强区委组织部长人选呼声比较高的人选,平时在家里面说话也比较管用,看到这个情况,咳嗽了一声道:“小妹,你回去该好好说说你们家蔚然了,读了那么多的书,怎么一点道理不懂呢?妈过生日,他连个电话都没有吗?”
“不要说了,他如果知道这样做,还能混到今天这样落魄?人呐,归根到底就是一个出息问题,没有出息的人,就只能是这样。一块烂泥,还指望能把他附上墙?”赵老爷子冷哼了一声,打断儿子的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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