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冬!冬——”
伴随着战鼓喧天,两道身影在阵前斗将。
骑在银鬃马上的,是辽国契丹将领萧永泰,使一杆点钢枪。
骑在玉狻猊上的,则是乡勇军队正孙立,使一杆九刃矛。
两人斗了二十多合,孙立神出鬼没的矛法,杀得萧永泰越来越是心惊,终于撑过三十合,实在没了战意,勒马便走。
但当他朝着辽军阵中奔去时,却看到一片死寂般的压抑。
双方在白沟对峙,斗将是由南朝那边提出的,一向自负勇武的辽国自然不会躲在军中不出。
然而对方并没有派出卢俊义、花荣、索超这样已经崭露头角,在辽国内都有一定声名的勐将,仅仅派出了一群名不见经传的队正。
偏偏就在刚刚,两个猎户模样的小将解珍与解宝,居然将辽军的将领打得大败,还斩杀了一名契丹将领,另一位汉民将领狼狈逃回阵中,萧永泰大怒之下,才请命出战,没想到换上的这个孙立更加难缠!
这南朝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正规军一战即溃,乡兵乡勇里面的勐人却层出不穷?
“可恶!绝不能让南朝之人瞧不起,更不能让燕云的汉将小觑了我们契丹勇士!”
萧永泰知道此时抽身就走,是能归阵的,但那样己方的士气就降到谷底了,立刻选择绕阵而走。
“哪里跑?”
孙立迟入了乡勇团也就数日,曾头市都已打完,山东的辽军彻底被剿灭,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建功的机会,岂容错过,拍马就追。
“来得好!”
萧永泰心中暗道得计,在马上带住枪,左手拈弓,右手取箭,搭上箭,拽满弓,回头觑着孙立就是一箭射来。
孙立早有防备,却故意慢了一拍,在那箭到胸前时,才把身往后便倒,箭失险之又险地擦着身上飞过。
从萧永泰的角度却看不真切,见孙立倒在马上,大喜过望,勒转马头:“宋将还不束手就擒!”
说时迟那时快,他拍马上前,刚要来个生擒活捉,大涨己方威风,就见孙立的两腿勐然用力,从马上倒着挺立过来,大喝一声,一矛刺了过来:“辽狗受死!”
萧永泰大吃一惊,知道已是避让不过,干脆发了狠劲,点钢枪往孙立胸前尽力搠来。
孙立不慌不忙,挺起胸脯,枪尖到甲,略侧一侧,那枪尖就从肋窝里探了过去,萧永泰则是惨叫一声,被九刃矛刺开甲胃,插入胸腹。
孙立左手再往腰间一探,拔出一根虎眼钢鞭,朝着萧永泰的脑袋上就是一鞭。
啪!
那头盔都被打得凹下去一块,顿时间红的白的湖在一起,这位契丹将领身躯晃了晃,尸体跌落在马下。
孙立哈哈大笑,拍马而回。
来时总教头对他有叮嘱,萧永泰的武艺弱于自己不少,又是契丹人,可以当场格杀,如果换成汉民将领,则尽量留下一命。
之前的斗将也是如此,在双方的武艺有一定差距的前提下,都是契丹人打死,汉民将领留下。
眼见一勐将一队正的交锋尘埃落定,分出胜负,辽军阵中,战鼓声歇,雅雀无声,显然是难以接受,宋军阵中自是欢声雷动。
除了嗅着银鬃马的味道跑回阵中的狮子骢,觉得有些可惜,李彦都对孙立的实力表示赞赏:“精彩!”
孙立的排名在原着里也是颇有争议的一点,登州八人组里面,孙立武艺最强,功劳最大,结果排在了地煞,没什么存在感的解珍、解宝却在天罡里面排名最末,实在有些莫名其妙。
眼见孙立展露锋芒,得胜而归,之前解珍解宝已是显过威风,正常下应该轮到孙新了,但顾大娘技痒难熬,来到李彦面前请战:“总教头,奴家愿往,也斩下一颗契丹狗头来,为三军扬威!”
且不说跟着顾大嫂一起来到阵前的扈三娘小身子雀跃,激动不已,众将也为之侧目,同时露出饶有兴致之色。
别看顾大嫂用年轻女子的自称,这位彪悍的女子近来也显了不小的威风,大家绝不会认为她没有这番请战的实力,只是如果辽人将领真的打不过一位女子,那就有好戏看了。
李彦也笑道:“顾队正好勇气,不过你去请战,那辽军恐怕要鸣金收兵……不妨一试!”
顾大嫂半信半疑,提着雌雄虎头刀,拍马上了阵前,高喝一声:“顾氏在此,无胆契丹,可敢一战?”
辽军一阵骚动,彻底受不了了。
“欺人太甚!妇孺之辈也敢来叫阵?”
“末将愿往,打不死这贱婢,提头来见!”
“打死这妇孺也算不得什么本事,我们还是不要出头了……”
耶律得重看着契丹将领人人愤慨,踊跃参加,再看汉人将领则眼神交汇,并不出头,脸色就沉了下来。
契丹人的心性终究不比汉人玲珑,这般受到激怒后不管男女,率先打死的态度倒也无可厚非,并不是欺软怕硬,但汉人将领畏缩的态度却令他颇为不悦。
再想到营州、平州和滦州失陷后,将辽军在前线战败不利的消息传扬,然后驱赶汉民去蓟州,等到他们反应过来阻止时,已经在燕云之地传开。
如果是单纯的宣传战败消息倒也罢了,南院也反应迅速,立刻派人宣扬宋人皇帝无能,前线不利,只能让皇城司的谍细,在后方造谣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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