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韵相信真的是血脉牵连,要不然,为何顾昀一见到自己,就叫自己姐姐?若是看容貌的话,现在的自己和前世的自己并不算相似。阿昀忘了成叔,忘了白伯伯,却一眼就认出了自己。
“伯父,我听成叔说起过姑姑,他说小叔和姑姑的感情最好,从小就喜欢缠着姑姑带他玩。白伯伯说有些人是受了刺激,忘掉了过去的事,只要想起来就好了。为了让小叔快些好,我是不是学姑姑一样比较好?”
杨长治点头,“这说法我以前请的大夫也说过,那时候苦于找不到和他相熟的人,如今他觉得你是你姑姑,自然按白神医说的做。”
“就是乱了辈分……”顾清韵有些迟疑地说道。
“这点你可不如你祖父,也没你父亲和你伯父洒脱。当年你伯父与我平辈轮交,你伯父和你父亲不愿吃亏矮我一个辈分,直接就说各论各的。”杨长治想起当年顾家父子三人,说起了旧事。
顾清韵点头,“我明白了。”其实杨长治不知道,当年二哥不肯叫杨长治一声叔,觉得太亏了,为这称呼,父亲和二哥没少较劲。谁也说服不了谁,大哥其实也不愿凭白矮一辈,当着父亲的面,大哥二哥称呼杨大人,背后就变成平辈了。
她如今是侄女的身份,称呼杨长治为伯父理所应当,总不能称呼小叔为阿昀吧?之前一时情急,只能先以白神医做遮掩了。现在有了这个话,再称呼起来就理所当然了。
为了快些给顾昀看诊,杨长治带着顾清韵回到花园,杨夫人和杨悦带着顾昀到了花园边的一座小花厅。
三月的青州,太阳照不到的地方,还有些寒意。
顾昀坐在杨悦边上,有些坐立不安,一会儿就探头往门口张望,看到杨长治带着顾清韵回来了,高兴地站了起来,“姐姐,我在这儿。”说着就跑过去拉着顾清韵到自己边上,“姐姐和我和悦儿做一起。”
顾清韵笑着伸手将他按坐在椅子上,“阿昀,白伯伯看病很厉害,我很担心你,我们让白伯伯把个脉可好?”
顾昀一听把脉苦了脸,“不要,药很苦。”
白神医按捺住激动,乐呵呵哄道,“三公子放心,我开的药肯定不苦。”
顾昀觉得不信,看顾清韵不帮自己,扭头求助地看向杨悦。
杨悦柔声说道,“昀哥哥,我们让大夫看一下吧,要是药很苦,就不喝了。”
“阿昀,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怕药苦?”顾清韵训了一句,“好好坐着。”
顾昀一看她板了脸,马上老实地将手放到药枕上,小声嘟囔,“姐姐一见我就凶我。”
这语气,赫然是当年顾晴从军营回来,看到他淘气训斥时,他的小声嘀咕。
顾清韵伸手抚着他的肩头,看向白神医。
白神医仔细把脉之后,脸色有些沉重,“三公子之前可能伤了底子,现在养回来了一些,我再开几帖药调理一下。”
只说调理身子,没提顾昀有病。顾清韵看着笑得天真灿烂的顾昀,小时候聪慧可爱的幼弟,怎么会变成这样?是因为雁门关城破,他亲眼看到了母亲她们的惨死,只愿活在幼时吗?
杨夫人开口道,“老爷,都快午膳时候了,清韵,在家里吃饭吧。”
“叨扰伯母了。”顾清韵没有拒绝,留在知府府衙吃了一顿午膳。
杨长治膝下两子一女,两个儿子都大了,各自成亲,如今留在兖州忙着举业。最小的女儿杨悦,比顾昀小了三岁,今年十四了。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