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本是我宽慰李十三的话,由我此刻说出来,却是显得那么地讽刺,我特么才刚刚被自己所谓的兄弟给出卖了一把呢,如果我猜得没错,李冬应该就是被周青给从局子里捞出来的,然后为了收拾我这个飞虹的“叛徒”,故意用李冬引我出来!
跟道儿上的人谈感情,太特么丧心病狂了!
李十三此刻还不知道我是因为李冬的出卖才被涂川堵在阿贵饭馆的,所以他也无法针对我此刻的心绪而说出什么宽慰的话来,只是在临走前对我说:“骚阳,我先在洪爷那边站稳脚跟,你什么时候过来,招呼一声就成!”
“成,到时候我一定抱稳你十三爷的粗壮大腿!”
虽然我这样回答李十三,可心里却从来没产生去洪爷那边继续鬼混的念头,靳薇的怀孕,靳薇的离开,再加上飞虹的惨痛结局,我对这个黑暗的行业真心有些厌倦了,今天又被自己曾经的兄弟出卖了一把,我特么是真的烦了、怕了!
送走李十三,空荡的房间里又只剩我孤身一人,我烦闷地抽着烟,继续思索着那两个我一直没想明白的选择题,直到窗外完全黑了,我才意识到又到了我一个人颓靡的夜晚。
虽然我今天早上、中午都没有吃饭,可此刻却没有什么饥饿感,于是直接省略了晚饭的这个过程,直接在小区门口的便利店买了一袋易拉罐啤酒回家,正掏钥匙开门的时候,突然又不想一个人在家里憋屈烦闷地呆着,决定找个开阔的地带,于是转身上了天台。
夜里的天台,凉风习习却并不寒冷,视野也开阔不少,我拎着一袋子易拉罐啤酒站在围栏边缘,突然觉得连呼吸都顺畅了许多,不由得暗暗有些后悔,以前喝酒怎么没现还有这么个舒服的地儿,非得窝在那该死的水泥壳子里,憋闷得要死!
我撕开一罐啤酒,“咕咕咕”地往嘴里灌着,一口就下去了大半罐,奈何喝得太急,一不小心就给呛住了,呛得我捂着胸口一阵咳嗽,眼泪花儿都出来了。
“喝这么急干嘛,又没人跟你抢!”
我咳得正起劲儿,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好听的女声,我依稀辨识出好像是苏麦的声音,回头一看,果然见得苏麦手里提着一罐易拉罐啤酒正从我身后缓步走近,她扎着简单的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更令我欣喜的是,她今天的装扮和我初识她那晚的装扮一模一样!
淡蓝色牛仔裤,白色帆布鞋,更重要的是,她又穿上了那件胸口绣着朵向阳花的白色T恤!
我擦了擦眼角咳出来的眼泪花儿,瞥了她一眼,又高冷地转过了身去:“谁说没人跟我抢?你这不是就上来跟我抢了吗?”
苏麦如我所料地走到了我边上,她将手中的啤酒罐墩到了我面前的水泥护栏上:“谁说我要跟你抢了?我自己有带酒!”
“你一罐儿够吗?”我扯着嘴角笑了笑,将脚边那近乎满满一袋的啤酒提了起来,在她面前晃了晃,“我这里可有这么多啤酒,你待会儿要是一罐喝完了,不够,可不准跟我要!”
“你总是这么小家子气吗?”苏麦偏过头来白了我一眼,然后又望向远方,“我上天台来的重点是为了看景,不是喝酒……你的重点呢?”
“当然是喝酒了!”
我将那袋子啤酒重新放回到我脚边,俯身下去的时候,顺眼看了看她那条受伤的腿:“瘸子,你腿都好利索了吗?待会儿我可不负责扶你下去!”
“我能自己上来,就能自己下去!”苏麦拿回她放在水泥护栏上的啤酒,浅浅地喝了一口,仰头喝酒的时候看了看我头上包的纱布,继而放下啤酒笑了笑,“我这个瘸子的腿倒是已经好利索了,你的头又怎么了?”
“不小心磕到的!”我顺嘴撒了个小谎。
苏麦摇了摇头:“不是真话。”
“怎么就不是真话了?”我很不服气地反驳,谎言被拆穿,总是有些难为情的。
苏麦指了指我头顶的纱布:“如果是磕到的,往前摔磕到的应该是前额,往后倒磕到的应该是后脑勺,就算你侧身倒地,磕到的也应该是两边鬓角……请问你是怎么一个难度的摔倒方式,可以头顶先着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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