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红杉面带着微笑陷入到了学生时代的回忆中,我却害怕跟她聊起往事和旧情,于是摇了摇头说:“大过年的吃什么米粉啊,我向阳还没有抠门儿到这种程度,请你吃一顿午饭还是请得起的,吃砂锅吧,就大乐购市旁边的那家,听说味道还不错!”
“吃砂锅啊?”叶红杉瘪了瘪嘴,可最终还是没有提出什么异议。
或许是之前的刮蹭事故给叶红杉造成了不小的心理冲击,她犹如惊弓之鸟,车开得胆战心惊的,不仅极其缓慢,而且还险些撞到几个路人,着实将我吓得不轻,她则吓得更惨,抓着方向盘的双手都有些微微颤抖。
“向阳,要不你来开吧?”她将车停到了路边,转过头对我说,“这街上的人和车太多了,我总觉得我要撞上他们……肯定是刚才的事故给我留下的心理阴影!”
我虽然会开车,可是技术指不定还不如她呢,更何况还是在这人多车多的街道上,于是只能冲她耸了耸肩膀:“这个我还真没法儿帮你,我没有驾照,也不会开车……要不就把车停到停车场去吧,我们走路过去,反正也没多远!”
叶红杉却完全忽略了我的后半句,她诧异的看着我问:“你怎么还没有考驾照呢?而且连车都还不会开?”
“这……很奇怪吗?”我尴尬的笑了笑,“现在考个驾照不简单呢,光是报名费就得三五千,而且后续还有什么考试费、练车场地费,再算上巴结教练花的钱,听他们说花下来得好几千呢,更何况我现在连车都买不起,考个驾照干嘛使呢?”
“其实花不了那么多钱的,我让我们家老何(包/养叶红杉的那个大叔)找找关系,两千块钱就能直接给你办一个下来,连试都不用考……”叶红杉顺嘴说着说着就不往下说了,她似乎也反应了过来,她们家的老何,并不适合出现在我们的谈话中。
有了这段小插曲,叶红杉也忘记开车的害怕了,她重新启动了车,以快过之前车不少的度向砂锅店驶去,一路惊险刺激,险象环生,我怕得死死抓住车窗上面的扶手,却死活没有吭一句声儿!
驶过两条街道,快要到砂锅店的时候,由于赶上饭点儿,整条街道已经被来来往往的车辆和行人堵得水泄不通,我们走走停停,最后完全动不了了。
叶红杉却并没有表现出拥堵的烦躁,她拉上手刹,取过水杯储物格里的矿泉水喝了一口,似乎是不经意的对我说道:“向阳,这个社会,这个时代,二十多岁的男人是应该去考个驾照的,因为你迟早都得买车……男人,怎么能没有车呢?”
我为之一怔,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笑笑自嘲道:“我知道,都说车就是男人的脸嘛……可是我现在,真的没脸!”
叶红杉猛地转过头看着我,不苟言笑:“向阳,不要这么说自己,你还年轻呢,年轻就是你的资本,未来什么事情都有可能生的,别这么早给自己下定论,你应该做一个有野心、有抱负的男人,那样才能在这个现实的社会立足!”
“难道没有车的男人,就没资格站立在这个社会上吗?”我质问道。
叶红杉摇头笑了笑:“或许他以为自己是站立着的,可是在真正站立着的人的面前,他们却是跪着的……别急着否认,这是事实!”
我实在不敢苟同叶红杉的这套理论,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我不想再跟她交流下去,于是保持了沉默,苏麦曾经也给我谈过这个社会的现实,可是当初我并没有觉得这样抵制,因为她们的切入点完全不同,价值观也不同!
叶红杉将车内的空调开得有些足,在这种温度下,车内的那股香味儿便愈浓烈了,也不知道她用的是什么牌子的香水儿,让人闻着又闷又腻,感觉连呼吸都不怎么通常了,于是我打开了车窗,让新鲜的空气涌进来,这才好受了点儿。
“很闷吗?”叶红杉问我。
“有点儿!”
我点了点头,却没有再继续往下接话,而是望着车窗外的车水马龙,怔怔入神,鼻息之间仍旧忍受着那股难闻的香水味儿的折磨,这让我不禁有些怀念苏麦车里的味道。
可是我又记不起来苏麦的车里到底是什么味道,只是敢肯定她的车里从不用香水和熏香,也没有皮革和塑胶的气味儿,而记忆中的味道,好像是……阳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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