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会设在金财主的一座庄园内,金财主拥有千顷肥沃田地,富甲一方,举办这样的文会无非是花钱买声誉。出席者声名愈高,地位愈显,金财主就愈是欢喜,或许能借此结下善缘。
金财主正与几位士绅朋友品酒交谈,话题转到了透明的琉璃上。
近来京师的寺庙里突然出现了许多透明琉璃佛像,金财主捐赠香油钱颇丰,还得到一颗透明琉璃宝珠,此刻正拿出来让大家欣赏。
此时管家通报,宁王世子也来参加文会了。
金财主闻言欣喜若狂,宁王世子身份尊崇,他的到来是极大的荣耀,连忙起身迎接。
宁王世子朱拱栩年方二十,身姿挺拔如松,面容俊美如玉,华贵的衣饰更添风度翩翩,给人以高贵清雅的印象。
身侧的佳人着一身道教服饰,宽松的道袍无法掩盖她曲线曼妙的身材,白皙的肌肤泛着淡红,一双秋水般的眼睛流露出灵动的神采,正是白莲教的少女唐岚儿。金员外上前施礼,言道:“未曾料到世子亲临,未能远迎,还请世子见谅。”朱拱栩礼貌回应,嘴角含笑:“在此文会之中,不必拘泥于世子之称,只当我是一介寻常宾客即可。”众人对朱拱栩的气度赞叹不已,认为他有仁者的风范。唐岚儿听着众人对朱拱栩的赞誉,心中暗自好笑。这朱拱栩确有翩翩风度,使人不禁心生亲近。但她深知,此人实则空有其表,华而不实。若真是想做普通宾客,何必泄露世子的身份呢。唐岚儿心里明白,朱拱栩参加文会,无非是为提升声望,结交才俊名士。在金员外的引导下,朱拱栩与文会的才子名流逐一相识。他表现出对贤士的敬重,君子的谦逊,的确赢得了众多好感。直至提及唐伯虎,唐岚儿眼前一亮,原想找他,却在此地意外相遇。唐伯虎佩戴的玉佩和扳指,分明是用透明琉璃制成。看来这位唐伯虎与透明琉璃有着深厚的关联。唐岚儿在朱拱栩耳边低语,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也留意到了唐伯虎的玉佩。朱拱栩早已耳闻唐伯虎的大名,渴望能将他招致麾下。唐伯虎因科场丑闻被剥夺了科举资格,贬为浙江的小吏,但他深以为耻,坚决不去任职。按常理,唐伯虎对朝廷应心存怨念,这正是王府天然的盟友。历史上的宁王也曾试图招揽唐伯虎,唐伯虎误以为这是他崭露头角的机会,欣然前往。然而到了宁王那里,他才得知,原来是要参与叛乱。唐伯虎理智尚在,深知这等行径无异于自寻死路,对宁王的计划并不看好。想离开,宁王却不肯放人。岂有此理,叛乱计划都告诉你了,说走就走?唐伯虎无奈之下,使出了历史上的老套路——装疯!他在南昌城中裸奔,举止狂放不羁。宁王见状,这人要么真疯,要么无法利用,而且杀掉唐伯虎会损害他在士人中的声誉。只好放他走。此时的朱拱栩初到京城,正忙于拉拢关系,赠送礼品,结交朝中权贵。透明琉璃是个难得的宝物,唐岚儿曾提及,掌握这种琉璃矿藏的人可能地位不高或尚未找到靠山,从他的交易方式可见一斑。
若此人地位崇高,或背后势力强大,出售琉璃自可堂而皇之,何须仅限寺庙交易。唐伯虎或许正是被推至台前的角色,我们寻得他,就能与掌握琉璃矿脉的人搭上线。那时我们携手共进,我们提供庇护,对方则可毫无顾忌地售卖琉璃,对双方皆有利。
朱拱栩深表赞同,今日巧遇唐伯虎,便以尊贤的姿态与他攀谈,企图探听透明琉璃的秘密。唐伯虎心思细腻,听出朱拱栩对透明琉璃的热切,似乎还察觉到他与生产者的关系。
朱拱栩意识到此处非商议之地,遂邀请唐伯虎另择时日再会。唐伯虎欣然应允,心中暗想,朱拱栩的模样正符合朱老弟描述的替罪羊,只不知朱老弟是否有胆量将此事牵扯到宁王府。
朱拱栩在文会上广交才子名流,提升声望。众人皆以结识宁王世子为荣。一幅素描画吸引了朱拱栩的目光,画中女子生动逼真,别具一格,据说出自一位名叫朱寿的青年才俊之手。
朱拱栩欲讨好唐岚儿,便提出请朱寿为她作画。唐岚儿对这新颖之作颇为喜爱,默许了朱拱栩的好意。朱拱栩欣喜若狂,平日向唐岚儿示好鲜有回应,今日总算得偿所愿。
金员外主动去找朱寿,费尽周折,发现他与一名书生蹲在池塘边,正在地上用树枝写字作画。“贤弟,你说的那只气力旺盛的鸡,就算再怎么强壮,也不能拉车吧?那得是多大的鸡啊,光喝水岂不是要饿死?”两人因共同的兴趣迅速熟络起来,王守仁已开始称呼朱厚照为贤弟。
朱厚照......“我说的不是真的鸡,而是蒸汽机。你见过水壶烧开时,盖子被蒸汽顶起吗?如果我们能充分利用这种力量,把它传导到车轮上,车辆就不需马匹牵引,能自行行驶。”
若对他人提及此,恐怕会被嘲笑为空想。但王守仁是圣人,虽无法立即理解,却愿意深思朱厚照的理念。朱厚照干脆拿起树枝,描绘出蒸汽机的基本构想。“目前这只是个构想,尚有许多难题待解,比如密封技术、钢材品质、道路条件,还有资金问题。不过资金问题相对容易解决,最关键的是人才,这需要大量人力物力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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