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凳上面,正晾着竹子编好的簸箕,以及几个形状较好的竹编花篮。
看样子,应当是送去城里卖的东西。
长凳底下的一头屋檐下,骨瘦如柴的老头正坐在台阶上劈竹子,他一手拿着劈刀,将竹子分成细条。
劈完一根竹子。
又捡起另一个根继续劈。
老头用左手将竹竿固定在右边腋下,靠着大臂小臂与肋骨一起用力,将竹竿固定在腋下。
才又用原本左手的捡起地上的劈刀,将竹竿劈成均匀的几份。
之后,再靠着一只脚踩着竹竿,左手与右脚配合着,将竹竿分成细条。
然后,在捡起劈好的细条,再分成可以用来编竹篮的细细的竹条,。
看他那般熟络的样子,任谁都想象的出来,他一定是无数次的练习。
用了十足的力气,才能够保证,劈刀劈下去的刚刚好,不会伤到那只没了手的残臂。
老头稀疏的白发,用看不清颜色的布巾扎在头顶。
额头与脸颊以及脖子,被太阳烤成了黑红色,偶尔使劲时,撑开的皮肤褶皱里,能窥得见一点点肉色。
老头除了偶尔看一眼草堆上的正睡着的小孙子,便将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劈竹子上。
一连劈了七八根竹子后,才长舒一口气,伸了伸微躬的腰身,一手背在身后,捶打着酸疼的后背。
目光触及小孙子染了尘土的屁股时,老人咧开嘴巴,无声笑了笑。
继续又拿起竹子,继续劈。
穿着开裆裤小童,正睡着老头不远处的阴凉处。
身下铺着一团稻草,怀里抱着一只鸭子,哼哼着翻了身后,四仰八叉又睡了过去。
院门口的桂花树,枝叶蔓延伸到了墙里头,正好帮他遮住了头顶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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