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少卿和谢澄胤前脚刚走,后脚,苏叙白就砸掉了书房里所有的东西。
当苏大娘子火急火燎地赶过来的时候,苏叙白就那么,蓬头垢面的坐在一堆杂物中间。
苏叙白从小就稳重,读书习武从来用不着她这个做母亲的操心,平日里也总是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这是第一次,他这般的情绪失控。
苏大娘子站在那里,手足无措,好半晌以后,才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去扶苏叙白。
发泄过的苏叙白,情绪也变得稳定很多,他抬头看向苏大娘子,然后开口道:“母亲,我要给父亲写信!”
苏大娘子看着面前这个双目通红的儿子,知道他多半是遇到了难事,忍着泪点头:“好,好,咱们这就给你父亲写信,你快起来,地上凉得很,你先起来!”
当天夜里,一封加急的家书就从武昌侯府上送了出去,苏叙白也在后半夜发起了高热,高烧不退,苏大娘子连着请了四五个大夫,一直到四更天,苏叙白才退了烧。
熬了一夜的苏大娘子坐在苏叙白的床边,看着他苍白的面容,只觉得心痛得难以复加。
苏大娘子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着自己的儿子面容憔悴,便让人去问了菘蓝,菘蓝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隐约的能够感觉到是因为郝家,思索再三,还是说了实话:“大约,是因着郝家的关系,但是具体是什么,我并不清楚!”
苏大娘子听了菘蓝的话,只觉得一口气堵在了心口,上不来下不去,难受得厉害,最后坐在外室,大口的喘着气:“这个郝家,真的是铁了心的要拉着我们苏家一起下地狱嘛?我这辈子,就没有见过这么下作的人家!”
嬷嬷见苏大娘子情绪激动,生怕她气得急了,伤了身子,便赶紧在她背后给她顺着气:“大娘子,你消消气,咱们现在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先消消气!”
“别人你不知道,老五你还不知道吗?老五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长大的,我亲眼看着他一点一点的长大的,平日里那么稳重的一个人,天塌下来都未必会动容的一个人,被郝家逼成这副模样,真是,真是……”苏大娘子气得已经骂不出话来了,废了好大的劲儿才将心里的这口气给压了下去。
嬷嬷也是从小看着苏叙白长大的,看着他那么失魂落魄的样子,也担心得厉害,但是眼下,府上没人,世子为人忠厚,若是苏大娘子在有个好歹,那真真是没人能撑起这个门面了。
想到这里,嬷嬷还是安慰道:“大娘子,五爷受了气,如今染病下不得床,世子和世子夫人又都是忠厚老实的人,大娘子千万要保重身体,大娘子若是再有个好歹,那我们武昌侯府的门面,可真的是要叫郝家人踩在脚底下了!”
苏大娘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站起身:“你放心,我还不能就这么让郝家人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侯爷在外头拼死拼活打拼下来的功名,可不是这么让人欺负的!”
嬷嬷见苏大娘子缓过来了,这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是啊,咱们得想得明白,凡事都不是这么让人欺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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