菘蓝听到外头有声音,就掀开了帘子,见到孟对晚的时候,愣了一下,然后侧身让孟对晚进来,然后轻声道:“苏大人怎么样了?”
“不大好,一直咳嗽,而且发抖!伤口化脓再加上感染了风寒,回来之前一直都是硬挺着的,一松懈下来,就不好了!”菘蓝低声说道。
苏叙白的营帐里有些闷,碳烧的不好,偶尔还会冒出灰烟,连翘赶忙跑到碳炉边上,细细的翻着碳炉,孟对晚走到苏叙白身边,见他身上盖着薄薄的被褥,去一边的软榻上拿了羊毛毯,盖在苏叙白的身上。
盖毯子的时候,苏叙白被惊醒,他睁开眼睛看到是孟对晚,本想说些什么,哪知道,一开口便是止不住的咳嗽。
孟对晚赶紧倒了一杯热茶,等到苏叙白顺了气,扶起苏叙白,慢慢的喂他喝了一口水。
喝过水的苏叙白慢慢顺过了气,然后静静的看着孟对晚:“你怎么过来了?”
“我去看纯和,听说你在这边,就顺路过来看看!”孟对晚放下手里的茶盏,“你到底还是救了我的性命的,总不好就这么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总要来谢谢你的!”
“你也救了我的命,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了!”苏叙白苦笑了一声。
“你照顾好自己!”孟对晚坐了一会儿起身准备离开。
就在孟对晚要走的时候,苏叙白忽然拉住了她的手:“七皇子如今已经是穷途末路,难免会做出来一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你如今是孟家女,凡事还是要小心些!”
“我知道,我大哥已经嘱咐过我了!”孟对晚缓缓抽出自己的手,“我如今也不是一个人,凡事我会小心的!”
好好的冬猎闹成这个样子,皇帝最是头疼,太子受伤,纯和生病,如今苏叙白也被伤的下不了床,他坐在那里,只觉得头一阵一阵的疼。
太后来的时候,皇帝正在抓自己的头发,见太后来了,才很是慌乱的整理自己的仪容。
太后看着面前的皇帝,见他满脸沧桑,就知道他是在后悔自己要选在冬猎的时候杀了七皇子。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也没什么可后悔的!”太后拍了拍皇帝的肩膀,“老七虽然年纪小,但也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子,有点心机才是正常的,不然这么多年书都是白读了,只是你心善,不肯告诉他实话,不然也不至于闹成这样!”
皇帝沉默着,久久没有说话。
“事已至此,再难受也改变不了什么,还是想想看后面怎么办,他既然有手段勾结番邦,那自然也会有本事逃出京城,虽说永昌侯如今已经布下天罗地网,但是多半是抓不到他的!”太后叹息。
皇帝沉默了很久,然后看向太后:“若是他就这么跑了,再也不回来了,也不是什么坏事,他虽然不是我亲生的儿子,却也叫了朕很多年的父皇,朕,于心不忍!”
太后看着皇帝半晌,然后叹息:“你啊,终究是心太软了,你聪慧,慈善,偏偏不够果断,哀家也不好说什么,你自己做决定就是!”
皇帝低垂着头,久久没说话。
就在太后准备离开的时候,皇帝忽然开口道:“母后,明日,我们就回去吧!回宫,至于老七,如果他被永昌侯找到,那就处决,如果,他有本事逃掉,就放他一马吧!”
太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好,你说了算!”
送走太后以后,皇帝坐在那里很久,一直没有动弹,一直等到两个时辰以后,才开口道:“给朕,换一盏新茶吧!”
宫人缓缓上前,换来一盏热气腾腾的新茶,皇帝看了一眼,却转身离开,没有再喝一口:“明日一早,开拔回宫!”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