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谢立强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心想:“赵长枪,你如果想在政策方面钻我的空子,还嫩了点。老子既然敢做,自然就留好了退路。”
赵长枪嘿嘿一笑说道:“谢书记,你不用和我说这些官话套话,咱赵长枪不吃这一套,我就让你摸着良心说一说,镇里这样做,对赵庄公平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国强工艺品厂拿着国家的扶持资金,借着免税的优势可以降低产品的生成成本,和赵庄工艺品厂打价格战,当赵庄工艺品厂被挤垮之后,国强工艺品厂就可以并购赵庄工艺品厂,到时候,国强工艺品厂在夹河市,甚至在双核市就完成了市场垄断,市场价格就是小王庄说了算了,他们可以再次将价格提上来,然后谋取暴利。谢书记,如果不是赵庄工艺品厂死撑到现在,恐怕现在早已经成了国强工艺品厂的囊中之物了吧?”
谢立强一下子被赵长枪说中心中的打算,脸上不禁有些阴晴不定,他冲赵长枪说道:“赵长枪,你说话有点根据,有点水平好不好?整合优质资源,提高产品在国际上的竞争力,这是大势所趋,这不是垄断,更不是政府行为,这是市场的自我调节。政府要做的就是帮助民营企业做大做强。你把赵庄亏损的原因归结到政府的头上,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你为什么不把赵庄工艺品厂列为重点扶持对象?好像赵庄工艺品厂的起步比国强工艺品厂还要早吧?”
说到这里,赵长枪又扭头对王国强说道:“王国强,不要以为你派人到赵庄工艺品厂偷艺的事情,赵庄不知道。你们的行为已经涉嫌窃取企业核心机密!你知道不?赵庄人之所以当初容忍了你们,是因为大家都是农民,都是老百姓,也想让大家混口饭吃。没想到你们把技术学到手了,反过来却要欺师灭祖了。你们这事做的可真是不地道啊!”
赵长枪可不是信口胡说,这些事情都是赵炳武告诉他的。当初国强工艺品厂刚起步的时候,根本没有什么拳头产品,后来他们派了十几个人到赵庄工艺品厂学艺,学成之后,回到国强工艺品厂,国强工艺品厂的产品才上了一个大台阶。
王国强听完赵长枪的话,不禁脸涨得通红的说道:“赵长枪,你不要血口喷人好不好?人是你们赵庄工艺品厂招进去的,后来他们辞职也是你们厂子答应的,现在又说这些东西,你觉得有意思吗?”
赵长枪嘿嘿一笑说道:“嘿嘿,没意思,是挺没意思。谢书记,我现在就要你一句话,为什么选择国强工艺品厂作为镇里重点扶持企业,而不选择赵庄工艺品厂!”
赵长枪说到最后,眼睛一眨不眨看着谢立强。
谢立强本来以为自己是镇委书记,在气场上一定能高出赵长枪一大截,没想到现在面对赵长枪咄咄逼人眼神,竟然不自觉扭头避开了他的目光,然后才说道:“国强工艺品厂比赵庄工艺品厂更靠近芙蓉镇,也更靠近夹河市,而且他们的产品也比赵庄工艺品厂更有市场竞争力,所以镇里才会选择他们。赵长枪,我还是那句话,不要把企业的亏损归咎于政府,应该多从自身找原因。如果赵庄的产品市场竞争力够强,就算赵庄获得的扶持资金再多也不能将赵庄工艺品厂挤垮吧?我是芙蓉镇镇委书记,看问题就得通盘考虑,我的目标是实现整个芙蓉镇的经济腾飞,而不是一个村庄两个村庄的经济腾飞。赵长枪,你的目光太短浅了,有朝一日,你坐到我的位置上就知道我的苦衷了。”
赵长枪瞪着眼看着一嘴官话的谢立强,恨不能一酒瓶拍死他,心说:“狗日的谢立强,当个镇委书记就和老子打官腔。老子好呆也是当过副县长的人,别以为你那点小算盘老子看不明白。”
赵长枪最终还是忍住了将谢立**打一顿的冲动,他啪嚓一声将手中的空酒瓶子摔在地上。
看着在地上四分五裂,玻璃渣子四处乱飞的酒瓶子,谢立强三人心中再次一打哆嗦。他们就想不明白,世界上怎么就有赵长枪这样嚣张的人!然而他们虽然看不上赵长枪的行为,却拿他没有半点办法,因为赵长枪充其量就是对他们不尊重,真闹到法庭上,他还真没什么罪过。
让他们想不到的是,赵长枪更气人的动作在后面呢,只见他用右手食指指点着谢立强三人说道:“我不管你们心中是怎么想的。我赵长枪在这里说句话,有人和我赵庄的厂子搞竞争,只要是符合市场的正当竞争,我赵长枪管不着。市场调节嘛,咱八仙过海,各显其能,谁输谁赢看各人的本事。可是如果有人想给赵庄暗中下绊子使坏,想在赵庄人背后捅刀子,我赵长枪第一个不愿意!如果被我知道了,我赵长枪第一个不放过他!炳武哥,我们走!”
说到最后,赵长枪招呼一声站在他身边一言不的赵炳武转身就走,可是刚迈出几步,却又转身对谢立强说道:“谢书记,我知道你为什么要扶持小王庄,不就是因为王国强是你亲姑父吗?嘿嘿,谢书记,你很快就会为你今天的决定后悔的!再见!”
看着赵长枪摔门而去的背影,谢立强的脸阴沉的能拧下水来,他当镇委书记这么长时间了,还从来没有人这样对他说话!下面哪个村长书记见了他不都是点头哈腰,唯唯诺诺的?赵长枪倒好,不但不对他恭敬有加,反而赤果果的威胁他!真他妈的岂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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