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春莹点点头。
她想起自己如今在上海维持着的一段异性关系,虽然俩人都是未娶未嫁、各自没有男女朋友,但也算比较另类的。
所以,其实她在内心里,倒希望梁家爷爷这样认知豁达、不妇德绑架的人群,多一些。
景春莹沉默了片刻,闲闲赞道:“梁先生画画好,音色也好,普通话还特别标准,不像你我,前后鼻音都分不清。对了,他们剧社,有名字不?”
“有,叫仓央剧社。啥意思啊这俩字儿?”
景春莹若有所悟:“怪不得他们老念仓央嘉措的诗呢。仓央,在藏语里,有梵界妙音的意思,我们艺术史的老师是个藏文化迷,给我们说过。”
夏茉一耸肩:“妈耶,受不了你们这些酸唧唧的文化人。还不如叫仓鼠剧社呢,多萌,多哈基米。”
景春莹笑了:“那你给人投钱呗,拿下冠名权。”
……
两个女孩沉浸于徽州山水中畅聊时,在上海华山路,一个和她们年纪相仿的女孩,走进双子别墅的夏氏集团总部。
前台询问了她的来意后,拿起电话:“刘秘书,访客说她是夏小姐的熟人,又说与咱们集团有资金往来,要见夏总,说几句公务就走。全名?哦,访客全名是辛西娅。”
十分钟后,前台接完刘秘书的回电,对端坐在沙发上的女孩说:“你随我来。”
总裁办公室旁的会议室里,夏鹏程开口道:“辛小姐,我一刻钟后还有个会,你有什么事,直说就好。”
辛西娅把双肩包从臃肿的羽绒服上脱下来,抱在腿上,像一个青涩的接受面试的应届生。
“夏总,我是来还钱的。这一阵我忙着读mba班,没怎么管我的小公司,昨天看到我个人的银行卡上进账了八千块,问了我合伙人,才知道我们公司找人发的水军帖,和夏氏有关。平时茉茉很照顾我,这笔钱,我不能要。还有,茉茉爬黄山那天,和我通过话的,我后来再给她发微信,她一直都没回。虽然黄山园区出了公告讲,被救游客无恙,但我实在太担心,今天就,就冒昧来问问。”
夏鹏程示意刘秘书给辛西娅拿瓶水,和颜悦色道:“茉茉没事,还没到上海而已,谢谢你。唔,我好像听茉茉,也说起过你好几次的,你是不是,也在英国留过学?哪个学校来着?”
“诺丁汉大学。”
“不错的学校啊。对了,圣诞节的时候,茉茉和朋友们去崇明岛开party,也是你帮她张罗的吧?我记得她说的名字,好像就是辛西娅。”
“圣诞party是我协助她的,不过,呃,夏总,我们是在淀山湖办的,不是在崇明岛。”
夏鹏程有数了。
两个回合的测试,这女孩都过了,应该就是茉茉提及过的那个朋友。
夏鹏程于是回到正题上:“辛小姐,你怎么知道,请你们刷热议的,是我们夏氏集团?”
大老板此话一出,刘秘书倏地紧张。
不必夏总强调,刘秘书也再三叮嘱过自己那位做中间人的亲戚,与几家水军公司说明价格和内容就行,绝不可以披露发单人就是夏氏。
没想到其中一家水军公司,是夏总女儿的朋友开的。
现在这姑娘上门退钱,不管她是真厚道,还是惺惺作态,可千万别一张口就说“是中间人告诉我们,甲方是夏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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