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啊,别走了,下这么大的雨呢,阿爷还病着,咱们就这么走了像什么话?”大妮抱着宋翠西的胳膊,不想让她走。
二狗子‘哇’的一声,就哭出了声来,一时间,那‘唰唰唰’的暴雨声响,都盖不住院内的抽噎声。
“你到底还是不是我生的,这种时候,居然不帮着我,好,你不走,就别跟着我了!”
宋翠喜脸一黑,直接把大妮推到了边上,拉着二狗子就冲入了雨幕中。
“娘!”大妮呜咽了一声,赶忙跟了上去。
陆幺婶见儿媳将孙子孙女都带走了,顿时也急眼了:“喜儿,二狗!”
看着这下了院坝,就能淋成落汤鸡的院坝,她心疼一双孙子、孙女,就要追赶出去,屋内忽然传来了一怔干咳声,接着,陆幺叔带着恼怒的声音响起。
“老婆子,不准去追!等她走,走了就不要回来了,真是好歹不分,还想让你去陆执家要好处,哪儿来的脸?”
声落,陆幺叔又是一阵咳嗽。
陆幺婶听得一阵担忧,走到房门处,她急声道:“好了,老头子,你就别着急上火了,就算不看在你死去儿子的份儿上,你看在大妮和二狗子的份儿上,也得让我把人给追回来啊!”
“太过分了,她这回简直是太过分了!”
陆幺叔捶着床板,气的不行。
谁说不是呢?
陆幺婶有苦难言,又看了自家老头子一眼,就拿着斗笠,匆匆追赶了出去。
而此刻,村口林家。
林月娘东找西寻,好不容易才寻来了一个破旧蓑衣,她立马将蓑衣往李昙年身上套。
“你快些给陆三郎送中饭回去,二宝和三丫年纪还小,淋不得雨,你就将他们留在娘这处,娘给你盯着。”
李昙年皱眉,恍然就明白林月娘刚刚为何一直催着她快些吃了,原来,还记挂着陆执啊。
可以前,她不是最讨厌陆执,每每见到人家都不愿意给人家一个好脸色吗?
唉,女人心,海底针。
林月娘见女儿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忍不住压低声音,朝她碎碎念道:“怎么还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年姐儿,现在陆三郎对你好,你就赶紧把这男人的心给抓牢了,日后,等他好起来,才有你的好日子过。”
其实,林月娘也不知道陆执到底能不能好起来,但她只能兀自安慰自己,如今年姐儿嫁也已经嫁了,她这当娘的,也只能望着她好了。
好歹,陆执那张脸,也亏不了年姐儿。
想及此,林月娘忍不住又痛心疾首的朝李昙年那张坑坑洼洼的脸上看了去。
之前,事儿太多,她倒也没注意那么多,此时仔细一看,她才发现自家女儿这脸似乎白了一些,就连着那脸上坑坑洼洼的暗疮,似乎也浅淡了一些。
“年姐儿,我怎么发现你似乎变好看了?”
林月娘声落,二宝和三丫异口同声道:“娘一直很好看。”
林月娘和林老太面上一愣,随即忍不住哈哈大笑。
李昙年干咳了一声,对他们夸张之词照单全收,脸上的笑意总算是真实了几分。
摸了摸自己的脸,心道定是灵泉水起了作用,李昙年心里也喜滋滋的,越发期待着日后这张脸好起来的模样。
“好了,好了,快去给陆三郎送吃食。”林月娘见她还愣着,忙将装了满满一大海碗的鸡蛋豆渣饼给她,随后,又拿了个粗瓷碗,让她盖着拿回去。
李昙年朝二宝和三丫看了一眼,刚交代了一句:“就在阿婆家,哪儿也别去,听见没?”就听外头惊雷骤响,随即,一阵凄惨叫声,划破天际。
“二狗子!大妮,你们醒醒!快睁眼看看娘啊!”这声音,说不出的凄惶,像极了宋翠喜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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