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李昙年却只是淡淡说了一句:“无事。”
陆执一愣,忍不住又重复道:“其实,我也没打算和他们一块儿出去······”
“你到底想说什么?”李昙年凝紧了眉头,实在是不知道他究竟想干些什么。
“我!”陆执只觉心里似憋了一肚子话一般的,偏对方却是一脸冷淡,完全不愿和他多话的模样,他顿时就有些闷得发慌。
“没事儿,你关好门。”负气地说了一句,他转身就往院外走。
陆长河一行人见他出来,忙围了上去。
“三郎,你如今可算是为咱们陆家争光了,爹可真没有想到,你竟有这般大的造化,你这才入驻地营多久啊,就成了校尉,日后那还得了!”
陆长河适才被驻地营里的兵丁挡在后头,压根就没办法靠近陆执,如今好不容易得了靠近他的机会,只觉那激动的话语,就跟说不完一般。
“三郎啊,改日你一定要好好跟爹去拜拜祖先,定是祖坟冒青烟了,这才庇佑了你们这些子孙后代,爹这心里激动啊。”
陆长河说完,又推搡了杨婆子一下,杨婆子原本十分不满陆执透露她家枝儿落入匪人手里的事儿,可今非昔比!
如今她这三儿可是驻地营里的校尉,日后,她都得靠着老三,如今说气话来,自是客气的紧。
“是啊,三郎,你爹说的不错,不如就明日吧,咱们先吃个团圆饭,吃了你就跟你爹去给祖先们烧烧纸钱,也好好谢谢他们荫蔽了你。”
陆二郎夫妇在一旁连连点头,此时此刻,哪儿还有谁顾得上因为惊吓,缩在角落里说着胡话的陆枝儿?
陆执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嘲弄的弧度,只朝陆枝儿的身上扫了一眼,便道:“团圆饭就算了,如今,还是应当先解决了枝儿的终身大事才是。”
陆家人原本也担心陆执会拒绝他们,毕竟,他们以前对三郎一家都不怎么好,他们就怕三郎记仇。
如今,三郎虽依旧是拒绝了他们,不过,他却主动提起了枝儿的终身大事!
这是不是说,其实,三郎还是很关心他们,还是很关心枝儿的!
这一家子就是一家子,血浓于水的道理果真是不错。
老陆家的人目送着陆执和驻地营里的兵丁们走后,都高兴的很。
“三郎果然是个心软的,我就没看错人,怎么样,我以前就说过,三郎是个有福气的。”陆长河喜滋滋的说着。
陆二郎两口子对视了一眼,这话倒是熟悉,他们若是记得没错,陆长河上次夸得可是枝儿!
不过,要真将枝儿嫁出去,倒是小杨氏求之不得的!
小杨氏撞了撞自家男人的胳膊肘,陆二郎立马回意道:“爹,你就莫要说这些了,三郎都主动开口了,定是觉着枝儿名声有损,会影响他校尉的名声,咱们还是为三郎着想着想,将枝儿嫁了吧。”
陆长河和杨婆子犯了愁。
如今,枝儿这名声是越来越不好了,还有谁肯娶她呢?
另外一头,驻地营的队伍几乎是在村里人的目光相送下离的村子。
周玉莲看着陆执坐在高头大马上离开的场景,有些失神,周父周母都有些郁闷。
他们都从旁人口里听说了,这陆三郎竟成了驻地营里的校尉,他们当初只觉陆三郎穷的叮当响,如何也比不得林子言这读书人。
谁知道,这段段时日,竟有了这样的好造化。
“你以前若是不退亲,如今都成官夫人了,哪儿会便宜了那李昙年!”周母忍不住说了一句。
周玉莲也有过一瞬间的失落,他实在没想到,陆三哥会有这样的造化,她当初,也确确实实是瞧不上他的······
不过,这样的失落,也只存在了片刻,就没了,因为她比谁都清楚,陆三哥如今是年姐儿的男人了,她再去后悔失落也没用,她想当官太太,也只有靠言郎了!
是的,她还有言郎可以靠,言郎是秀才郎,日后定会有所作为,她将一生托付给他,也差不多。
“爹,娘,我们回去吧。”周玉莲搀扶着唉声叹气的周父、周母回去,却没有注意到隐在暗处,一身青灰长衫的林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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