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翠花做惯了粗活,力气大的惊人。
反观薛绯烟,因为常年食不果腹,瘦弱的如同小鸡仔一般。
噌的一下。
张翠花抵开了薛绯烟瘦小的身板,从地上爬起来,一只手揪住了薛绯烟的衣领,轻而易举的将她拎起。
“敢打我?你先掂量着你自己的身板?小贱蹄子,老娘我供你吃,供你穿,还供出了一个白眼儿狼?”
砰地一下。
薛绯烟被张翠花硬生生的摔了出去。
后背恰好磕到了屋内那一条瘸腿板凳上,薛绯烟差点痛晕过去。
她闷哼一声,听到了床上传来的动静。
楮墨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一双凉薄的凤眸盛满了愤怒。
只见他咬着牙,光着脚丫子,从炕上爬下来,抄起桌上残缺的烛台,直直的就往张翠花那头冲去。
“敢打我姐姐?我跟你拼了。”
楮墨不知道从哪里生出来一股力气,冷不丁的将烛台哐当一下,砸在了张翠花的脑门儿上。
“啊……”
张翠花惨叫一声,感受到温热的液体,从额角滴滴答答的流下来。
她颤颤巍巍的抬起手,摸了一手的血。
而楮墨,依旧保持着打人的姿势,像一头被惹怒了的小狼崽子,用他那被风一吹就会倒的身板,严严实实的档在薛绯烟的身前。
张翠花惊恐的转身,冲出了屋外。
一面疾步走着,一面大喊:“当家的,救命啊,小狼崽子要杀人啦!”
发着高烧的少年,在危险解除的那一刹那,浑身的力气,仿佛一瞬间被抽空。
手里的烛台吧嗒一下掉在地上。
楮墨体力不支,瘫软在地上,好在薛绯烟手疾眼快,接住了他。
“你身上好烫,小墨乖,你去床上躺着,我去给你请大夫。”
薛绯烟一个人费力的把楮墨从地上挪到炕上。
冰冷的床铺,只有一床薄的可怜的被子。
而姐弟俩,却连一身厚实的冬装都找不出来,没有丝毫御寒的物件。
薛绯烟看着外头飘扬的雪花,透过夜色,飘进屋内,眼神坚定的重新落在那盏烛台上。
“小墨,你等着我,我一会儿就回来。”
她替楮墨掖好了被角,出了门,又随手将房门关严实,才往厨房走去。
薛家小院,只有一间主屋,是薛老头和薛老太的住处。
张翠花和薛老大还有他们的儿子薛楚,女儿薛晓燕都住在东边那两间厢房里头。
西边两间厢房,一间是薛老三和他媳妇儿余秋花的,最后一间最偏僻、最小、最简陋的,便是薛绯烟和楮墨在住。
厨房就在东厢房靠近院门的那一头,由土坯建成的小茅草屋。
薛绯烟从厨房里头,拿到了菜刀,才目标明确的冲进了东厢房,薛老大和张翠花住的那一间屋子里头。
门被薛绯烟哐啷一脚踢开。
张翠花正在鬼哭狼嚎的向薛老大告状。
薛楚在书院里头没回来,薛晓燕就站在张翠花面前,给她处理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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