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剩下六两半。
家里还有一堆烂摊子没解决,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想带着楮墨离开薛家,在外头租个院子,过自己的小日子。
里里外外都需要钱。
六两银子,看似很多,实际用起来,根本不顶事。
薛绯烟愁啊!
就她这么穷,楮墨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重新回私塾念书啊?
若不是去年,张翠花死活不让薛老头给楮墨交束脩,楮墨一定能考上童生。
她弟弟这么聪明,没道理薛楚做得到的事情,楮墨做不到。
薛绯烟心里头沉甸甸的,碗里的馄饨顿时都不香了。
吃饱喝足,租了牛车,薛绯烟和楮墨,总算赶在天黑之前,回了远山村。
推开薛家的院门,张翠花刚刚洗完碗,把手擦干。
见到薛绯烟和楮墨回来,她对着他们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的哟了一声。
“我以为是谁来了,原来是我们家的煞星带着拖油瓶回来了啊?拿刀杀自己的亲伯母,还从亲爷爷那里抢钱,我还以为,你们这一辈子都没脸再进薛家的门了呢!”
这两天,张翠花气闷的很。
脖子上多了条疤不说,就连薛楚过年给夫子买节礼的钱,都被这对丧门星姐弟坑走了。
薛老头痛失一大笔银子,憋着口气没地儿撒,便开始磨磋她这个薛家长媳。
要不是因为这对丧门星,她至于受这样的窝囊气吗?
薛绯烟没好气的回怼:“出门两天,我竟不知道,薛家如今,竟是大伯母当家了吗?”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哪里是能随便说出口的?
要是落进薛老头的耳朵里,他保不齐会认为,张翠花想要他早点死,她好当家呢!
张翠花顿时炸毛,她抄起立在墙边的笤帚,对着薛绯烟冲过来就要打。
“你个小贱蹄子,你要是再敢乱说话,当心我撕烂你的嘴。”
薛绯烟拉着楮墨往边上一躲。
张翠花恰好一脚踩在了院子里的积雪上,砰的一声,摔了个底朝天。
“天杀的丧门星啊,一回来就搅得我们老薛家不得安宁,当家的,你赶紧出来,为我做主啊!”
薛绯烟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
“自我爹娘死后,你打我打的还少吗?你打我的时候,怎么不觉得家宅不宁?如今我不过躲了你一下子,是你自己没站稳,摔倒了,这还要赖在我的身上?你出去走一走,问一问,整个远山村,谁不知道我们老薛家出了你这么个泼妇,搅得我们老薛家家宅不宁?依我看,你比我更像丧门星。”
薛绯烟拉着楮墨,“走,我们回房,别理这个丧门星,免得沾了晦气。”
楮墨乖巧点头,“好,赶紧走,咱不要她的晦气。”
张翠花一口气卡在嗓子眼儿,提不起来,又落不下去。
不过两天,这个死丫头,不仅打敢还手,现在,骂她她竟然还敢还口了?
胆子可真是肥上了天。
张翠花麻溜的从地上爬起来,冲上前去,冷不丁的揪住薛绯烟的衣领,就要把她拉到地上。
楮墨却反应迅速的伸出脚,趁她不注意的时候,绊了她一下,在把薛绯烟拉回来的同时,‘一不小心’撞了张翠花一下。
果不其然,张翠花再次摔倒,这一次她可没那么幸运。
只听见咔哒一声。
紧接着,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凌空而起。
“啊!我的脚,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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