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楚果然准时在外头等着他出来。
“文章呢?写好了没?”
楮墨将写好的文章从薛楚眼前虚晃一下。
“文章在这,钱呢?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薛楚十分肉疼的捂着藏在胸口的钱袋子。
“好弟弟,看在咱们兄弟一场的份儿上,你真的不能再给我算便宜点儿吗?”
“不能。”
别的都好说,在钱这一方面,毫无商量的余地。
尤其是跟薛家人。
“那我能不能先欠着?”
薛楚跺了跺脚,“我就欠一半儿,先给你一半儿,成不成?”
“不成。”
薛楚:“......”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死脑筋呢?我就是欠着,又不赖账,也不成吗?”
楮墨气笑了。
“那我这文章就给你一半儿,剩下的一半儿,等你把钱给清了,我再给你,行不行?”
薛楚骂骂咧咧的从怀里掏出被他捂得热乎的钱袋子。
“给你给你给你。”
他闭上眼睛,不看见就不心疼。
“瞧你这钻进钱眼的样子,小气吧啦的,还兄弟呢?狗屁。”
楮墨则没有半点负担的接过钱袋子,点清楚数量之后,果断的把手里的文章交给薛楚。
薛楚得了东西,破财之后的怒气也消散了不少。
没再多跟楮墨废话一句,揣着文章一路小跑回去。
他一个人睡一个房间,眼下薛家人都睡着了。
薛楚点了支蜡烛,借着烛光将楮墨的文章从头到尾,一字一酌,认认真真的看了两遍。
若不是他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
他真的要为这篇文章拍手叫绝。
果真是一篇绝世好文章啊!
有了这篇文章做敲门砖,这一回,夫子定会引荐他去雍城书院学习吧?
薛楚十分珍重的,从书桌下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张他家里最好的纸张,活动了一下手腕,又取了他平日里都舍不得用的一方好墨,提起笔,格外郑重的,将这篇文章重新誊抄了一遍。
抄完之后,他反复检查了两遍,才把楮墨写的那一份文章烧掉。
毁尸灭迹完成,薛楚这才安下心来,熄灯睡觉。
那一边的楮墨却有些犯愁。
十两银子到手。
可他应该怎么交给阿姐呢?
突然凭空冒出十两银子,阿姐会怀疑的吧?
肯定会怀疑。
那么多钱,要说是捡的,他自己都不信。
咦?
捡的?
楮墨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办法。
鸡刚刚啼叫,薛绯烟便从睡梦中惊醒。
今天是她第一天上工,可不能迟到。
酒楼里头生意做得晚,因为不做早点,只做午晚餐,因此,芡实昨日跟薛绯烟说的上工时间,是巳时前到即可。
眼下不过卯时初。
薛绯烟瞧着睡在她旁边的楮墨,生怕惊醒了他,蹑手蹑脚的下了床。
推门出去,薛绯烟要去厨房烧水,煎药,再把楮墨一天在家的吃食准备好。
谁知她才刚到灶屋门口,便看见地上多了个钱袋子。
薛绯烟将信将疑的将钱袋子捡起来,打开一看。
我的个老天爷啊!
二十两银子?
她连忙钻进灶屋,把门拴好,再将银子倒在案板上,反反复复数了五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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